难不成这骆清宴还有什么杀手锏,能帮裕铮除掉太子?
不妨信她一次,若是没什么本事就来坑骗她,有她好看!
雾盈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红木地板,她尝到了命运掌握在旁人手里的感受。
不知过了多久,德妃才抬了抬手:“你是个识大体的,允宁与裕铮也是兄弟情深,本宫有什么不答应的。”
“多谢娘娘。”雾盈不卑不亢地磕了三个头,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德妃叫住了她,“等等。”
“你若是愿意,可以来本宫身边伺候。”德妃换了一副笑吟吟的面孔。
雾盈心下一沉,德妃这是要以她为质了。
那也没关系,她会完成得很好。
雾盈高昂着头走出了懿祥宫,直到出了宫门才滚落一行热泪。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德妃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早就不是那个只会躲在皇后身边的人了。
掖庭的宫女听说她才不到三日就要被调去懿祥宫,风向顿时就变了。
人的嫉妒心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顷刻化作一场昏天黑地的雪崩。
趁着雾盈收拾衣裳行李的工夫,那些宫女在门口议论开了。
“哎呀,人家真是攀上高枝了,”那个蓝衣宫女倚在门框上,带着艳羡又嫉妒的口吻说,“早不是一路人了。”
“可不是么,”另一个宫女眯了眯眼,语气不善,“不过是靠着爬了二殿下的床就敢如此放肆……”
忍。
雾盈逼迫自己,无论听到什么,都必须得忍下去。
可忍字头上一把刀,她的泪无人知晓。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连忙把自己的包袱背到身上,走到她们面前,“让开。”
“让开?”那个把她扔进井里,名叫连翘的宫女挡在她身前,推了她的肩膀一下,“当了德妃娘娘的狗,就着急咬人了?”
“啪!”
这次出手的不是雾盈,而是先前来掖庭回话的那个姑姑,墨雨犯了事,德妃自然不会再用她,桂云也已经身死,这位名叫暗香的姑姑自然就顶替了墨雨的位置。
宫里可从不会任由一个合适的位置空缺,有的是人挤破了脑袋想要往上爬。
暗香走到连翘面前,“敢编排德妃娘娘,还不跪下,掌嘴五十,以儆效尤。”
“奴婢,奴婢错了……”连翘脸上还带着鲜红的手掌印,连忙拽住暗香的裙摆企图求情,“姑姑,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求姑姑放过奴婢吧……”
暗香没跟她废话,一脚踹在她的胸口上,“掌嘴一百!”
雾盈跟在暗香身边,沉默地看着生的一切。她虽然不赞同暗香的做法,可能惩罚欺负她的人,心里自然是窃笑。
她不再看连翘挣扎吐血的样子,而是随着暗香快离开了掖庭。
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再回到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檐角的风铃摇晃轻响,半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铺在青石板上,像是遗落了遍地碎金。
雨过天青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裙摆漾开波纹一般的褶皱。
“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该听不该听的,你自然清楚。”暗香微微侧身,观察着雾盈的神情,“不必我多说了吧?”
“姑姑教训得是。”
“水月,可别辜负贵妃娘娘的好意。”德妃含笑道。
梁盼巧拎着一个盒子,带着她去换衣间。
雾盈后脚刚进去,随之而来的两个嬷嬷就把门砰地一下关上了。
雾盈朝后退了两步,惊慌道:“你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