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祥子终于开口了。
她伸手,不是去抢手机,而是轻轻按在了睦不断颤抖、持续拨号的手背上,阻止了她下一个重复的动作。
睦的动作猛地一僵,抬起空洞的眼睛看向祥子。
“他接不了的。”
祥子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白林他们今晚的演出不在东京,在很远的地方。”
“这个时间,他们应该还在舞台上,或者正在庆功,手机不会带在身边。”
这是她们都知道的事情。
音乐节的日程表清清楚楚,无刺有刺在另一个城市,另一个舞台。
祥子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睦近乎偏执的举动上。
她似乎这才从那种魔怔的状态中稍微清醒了一点,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徒劳的事情。
是啊。。。林在很远的地方。
在演出。
他听不到。
也。。。帮不了她。
这个认知让那股巨大的空虚感再次汹涌袭来,比刚才更加猛烈。
失去了mortis的支撑,连唯一可能理解她处境的人也无法联系上,一种彻头彻尾的孤独感将她紧紧包裹。
她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冰冷的地面上,屏幕暗了下去。
她不再试图打电话,只是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没有哭声,但那无声的颤抖比嚎啕大哭更让人揪心。
祥子看着她这副样子,眉头紧锁。她弯腰捡起睦掉在地上的手机,放回她身边。
“到底生了什么,睦?”
祥子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探究,
“不只是断弦,对吗?”
初华、海铃和喵梦也围拢过来,担忧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睦。
睦没有回答。
她无法回答。
怎么说?
说一直住在她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不见了?
说她现在感觉空荡荡的,像个被遗弃的壳?
没有人会理解的。
只会把她当成怪物。
她只是更紧地抱住了自己。
祥子看着她拒绝沟通的样子,心里有些烦躁,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她不是擅长安慰人的类型,尤其是在对方明显拒绝交流的情况下。
她想起了白林。
如果是那个家伙在这里,会怎么做?
他好像总是有办法应对这种麻烦的状况。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白林不在这里。
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且,这是avemujica内部的问题,是她丰川祥子作为队长需要面对的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初华,海铃,若麦,”
她转向其他三位成员,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带着命令的口吻,
“你们先去应付一下后续的事情,媒体或者乐迷的问询,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