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已经被小心翼翼地稀释了三十多倍,但这玩意儿蕴含的生命力,是接近概念级别的!
只要伤者还有一口气,哪怕身体组织已经碳化,喝上一口(或者说注射一剂)都能强行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并激其自身近乎bug般的修复能力!
对于梅比乌斯来说,这场手术反而成了她做过的最“轻松”的一场——不需要复杂精妙的手术操作,不需要绞尽脑汁分析病理。
“克莱因,”她唤来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把这俩货放进最高级别的医疗舱,生命维持系统全功率运行。”
“是,博士。”面无表情的克莱因熟练地操作着机械臂,将九霄和痕分别安置进两台如同水晶棺般的先进医疗舱内,各种传感器和输液管线自动连接。
梅比乌斯则亲自将那个金属罐连接到了医疗舱侧面的专用注射卡槽上,设定了精确的剂量和注入度。
“接下来……”她拍了拍手,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需要等待就行了。建木的力量,会解决一切‘不合理’的损伤。”
她甚至没有去看医疗舱屏幕上开始跳动的、逐渐趋于平稳的生命体征数据,而是转身走向实验室的另一侧。
那里,另一个手术台上,束缚着一个已经被病毒深度感染、身体部分组织开始朝着机械化转变的感染者。
那人的皮肤下透出金属的光泽,手臂扭曲成类似机械臂的形状,出无意识的、混合着生物嘶吼与电流噪音的声音。
梅比乌斯仿佛根本不在意这血腥而诡异的场面,也不在意自己白大褂上沾染的血渍。
她甚至悠闲地走到旁边的休息区,熟练地泡开了一桶食拉面,然后翘起二郎腿,坐在工作椅上,优雅地、细细地品味起来。热气的蒸腾模糊了她镜片后的蛇瞳,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几名沉默的、经过高度改造的灰蛇单元,如同最忠诚的护卫,静立在实验室的阴影角落中,冰冷的传感器监视着周围的一切。
就在梅比乌斯吸溜着面条的时候,实验室的合金大门出一声轻微的气动声,无声地滑开了。
“你早知道我要来?”一个清冷中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阿尔法站在门口,快扫过实验室内的景象——并排的医疗舱、手术台上扭曲的感染者、正在吃泡面的绿女博士,以及阴影中的灰蛇。
这些半机械体的仿生造物,在这个传统人类社会可能不被接受的“同类”,让阿尔法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找到同类环境”的微光。
梅比乌斯头也没抬,继续吹着面条上的热气,语气慵懒:“算是吧……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第一个来拜访我?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客人’,会准备先去我们的席科学家——雷电芽衣博士那里逛一圈呢。”
她特意在“第一个”和“雷电芽衣博士”上加了重音,带着一丝玩味。
阿尔法没有在意她话语中的试探,快步走到梅比乌斯面前,随手将一直提在手中的、那截依旧在微微蠕动的活性金属神经元抛在了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那东西出“啪嗒”一声轻响,像条离水的鱼般弹动了一下。
“哎呀呀~第一次见面~就给人家带礼物了呢~”梅比乌斯终于抬起头,绿色的蛇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地上的神经元,又看向阿尔法,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成熟魅力、却又带着危险气息的笑容。
“因为和你谈话……”阿尔法拉过一把椅子(一名灰蛇无声地上前,为她搬来了椅子),径直坐下,猩红的电子眼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梅比乌斯……
“……才能谈出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基于绝对实力和不同认知维度带来的自信。
阿尔法看着面前这个危险、神秘、充满智慧且显然不受常规道德约束的女人,脑海中迅调取了她通过骇入逐火之蛾内部网络获取的信息。
这个世界「病毒」的底层规则,或者说某种类似于她原世界“升格网络”的架构,在一定程度上排斥她的接入,使得她无法像在原世界那样,直接抢夺这个变异「帕弥什」的最高控制权限。
但是,骇入这个世界的互联网,包括逐火之蛾的内部保密网络,对她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
大概只花了十分钟,她就已经如同翻阅公开资料般,浏览并理解了这个与她原世界既相似又迥异的世界格局——联合政府、逐火之蛾、常任理事国与加盟国……以及核心威胁:「崩坏」这个概念。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那些被标记为“关键人物”的详细档案。
在她快的评估中,那个真正能做主、名为凯文的顶级战力暂时下线。
而其他那些看似位高权重或冷漠无情的角色,无论是莱茵哈特、樱,还是那位席科学家雷电芽衣,在阿尔法基于数据与行为模式的分析下,判断他们依旧存在着“太多太多的人性”。
这些源自人类本身的情感,在她看来,很容易在关键时刻干扰最理性、最高效的判断。
看来看去,也就眼前这位档案中标注为“思维异于常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知识与真理有着乎寻常的渴望”的疯狂生物博士,同样还是逐火之蛾元老级别的人物——梅比乌斯,能和自己抛开无谓的感性纠结,谈到一条基于纯粹逻辑与利益的“路子”上去。
两个来自不同世界、却同样站在某种认知前沿的存在,在这间充斥着血腥、科技与未知的实验室里,开始了她们的第一次正式“会谈”。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碰撞。
………………
各位……我想给书重新换个封面和名字……有没有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