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萧凌寒的心,莫名地被刺了一下。
他喉结滚动,刚想冷着脸说出那个“不”字。
可话还没出口,就看到眼前的女人身体晃了晃,眼睛一闭,直挺挺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江棉棉!”
萧凌寒的瞳孔骤然一缩!
所有的怒火、厌恶、不耐,在这一瞬间被击得粉碎,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恐慌。
他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在她倒地之前,稳稳地将她打横抱进了怀里。
怀里的人儿轻得像一片羽毛,身体却烫得惊人。
“江棉棉!你醒醒!”
他抱着她,转身就往吉普车冲。
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后座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腿。
他低下头,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嘴唇,一颗心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又冷又疼。
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滚烫的嘴唇印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千万别出事……”
他低声喃语,声音里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恐惧。
车里另外两个干部,彻底看傻了。
两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写满了问号。
几个意思?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特别讨厌自己媳妇儿,为了儿子都要跟她离婚吗?
怎么现在心疼得眉头都拧成了疙瘩,还、还亲上了?
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后座那两个干部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轻了。
营长家的私事,他们听过一些传闻。
可亲眼目睹这堪比外国电影的场面,还是头一遭。
谁敢多嘴?
萧凌寒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怀里昏迷的女人,那张向来冷硬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掉头!”他冲着前面的司机低吼,“去医务室!”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被自家营长那副像是要杀人的表情吓得一哆嗦。
他本想问一句,那原定的视察还去不去了?
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问个屁!
没看见营长心都快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