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出几件能穿的披在身上,这玩意是能救命的东西,有了它,就意味着今晚肯定是冻不死了。
袁大头在桌子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开罐器,还有一盒火柴,几根蜡烛。
这小子手是真叽霸快,找到火柴的瞬间,就“滋啦”一声划着了一根。
橙黄色的火苗刚跳动了一下,就被我急忙吹灭,“大头,你疯了?”
“卖火柴的小女孩都能划火柴许愿,我划一根怎么了?”
“咱现在是在逃命,小洋马肯定在追咱们,点火的话不就暴露了吗?”
袁大头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他丢了火柴,手上摆弄着开罐器,嘴里嘟囔着:“有公就有母,有环儿就有杵,既然抽屉里放着开罐器,这屋里百分百有罐头。”
说着,袁大头捂着肋巴扇,撅着屁股一顿好找,没一会,还真让这小子从床底下翻出几盒罐头来。
可惜这些罐头被冻的像是石头一样,邦邦硬,开罐了也没法吃。
袁大头再一次提议要生火,还是被我果断拒绝了。
我俩把罐头搂在怀里,暖和了好一阵,才化开了冻住的冰碴。
“卧槽,这玩意都过期了,还能吃吗?”袁大头看到了罐子底下的钢号。
“吃了十年糠,咽了十年菜,打个饱嗝都是窝窝头的味,怎么这时候还他妈矫情起来了。”
在东北这边,保质期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个摆设,过期个三十五天,一年半载的,都不叫事儿。
倒不是因为东北人的肠胃牛逼,而是得益于这边的气候。
一年十二个月,能有二百多天是冷的,等到了冬天,一开门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特别是三九天,出门撒尿都得带根棍儿。
要问拿棍儿干什么?
尿一半直接都他妈能冻上,不拿棍敲一敲能行吗。
所以东北这边更在意补肾壮阳,毕竟是开闸放水嘛,水流大一点还不容易冻,但凡水流小一点,直接就爆缸了。
当然,我说的这些存在一定的夸张成分。
但是就算夸张,也没夸到哪去。
毕竟现在的温度逐年升高,最近几年的冬天都是暖冬,早已没有当年那么冷了。
可是就算再暖和,也能达到零下一二十度,延长罐头的保质期,肯定没什么问题。
袁大头指着生产日期给我看,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只剩下了两位数。
“这是9o年代生产的,保质期两年,现在都他妈2oo2年了,也就是说,这罐头有可能过期十年了。”
“那不是还有可能只过期一年吗。”
“吃死了怎么办,诶对了,我问问这个小畜生吃不吃。”
袁大头把罐头递到吉娃娃嘴边。
吉娃娃瞪着两个肿眼泡,看都没看罐头一眼。
倒不是说它没有食欲,我猜它更多的,是在担心潘仲谋的安危。
我闻了闻,没有什么怪味,说:“凑合吃点吧,咱现在就这条件,不吃这个你吃什么?”
“这不是有现成的一坨肉吗?剥了皮炖一炖,味道肯定不错。”
袁大头看着吉娃娃,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原来绕了一大圈,这小子是想吃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