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个叽霸,一会不被摔死就不错了。”
“掉地上摔死?”
我用手向上一指,“是摔死在天上。”
“三条,你是不是脑子缺氧了,怎么满嘴胡话?”
袁大头显然没搞懂我说的意思。
他不明白也很正常,这些我也是刚刚才想到……
为什么高差不大的地底空间,能容下这么高的山体。
为什么我们下船之后,一直往前走,最后却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为什么七星棺里藏着“倒悬天宫”的阴刻。
为什么藩王李璘的棺椁,非得倒扣着摆放。
藩王墓里,每一个乎常理的现象,看似难以理解,但是把它们全都串联起来,实际上都指向一个答案。
我对袁大头解释道:“整座藩王墓都是颠倒的,你头顶的星空才是真实的地面。”
“那咱俩刚才踩在脚下的是什么?”
“我猜应该是一颗陨石,自带重力磁场的陨石。”
“合着咱们下船之后,就一直在陨石上倒着走?!”
“没错,哪怕再不可思议,这也是现实。现在三颗宝石打破了重力磁场,我们正在重回地面……”
袁大头看了一眼天上,又看了一眼地面,只觉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回算是破案了,潮汐墓和藩王墓肯定是一个人设计的,潮汐墓是把陨石掏空了,藩王墓更能耐,直接建在了陨石上面。天上掉下来的那点玩意,算是让他给玩明白了。”
袁大头嘴里叨叨个没完,我没心思听他的废话,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藩王李璘的身上。
特别是他怀里捧着的玉匣子,里面装着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想要把玉匣子拿过来,伸手肯定是勾不到,我俩距离差不多有十多米,周围偶尔还有漂浮着的遮挡物。
要把玉匣子拿过来,肯定得想其他办法。
袁大头说:“等落地之后再拿呗,藩王老儿都咽气儿上千年了,还能拔腿跑了不成?”
“赶早不赶晚,先拿到手里才安心。藩王苦心设计的飞升布局,一旦放任他飞到星空穹顶,指不定会生什么。”
“依我看,大概率是去接媳妇。”
“什么意思?”
“你忘了吗三条,阴婚墓室里的女人穿着绿衣服,藩王老儿穿着红衣服,你不是说过吗,唐朝婚俗讲究个男红女绿,这不全都对上了吗?你说藩王老儿不去接媳妇,还能干啥?”
“你小子聪明了,果然俩脚一离地,病毒就关闭了,你之后就坐轮椅吧。脑袋大,脖子粗,造型都大差不差。”
“草,老子就算脑袋大脖子粗,老子也是大款,不是伙夫!最后这一阵,看我给你亮个绝活!”
说着,袁大头松开我的腰,双手摆出蛙泳的姿势,两条腿有节奏的蹬着。
他这是想游过去,给藩王拽过来。
可惜这一招并不管用。
人之所以能在水中游泳,最关键的一点是划水产生的反作用力。
蛙泳蹬腿时,脚掌对水施加压力,水反推身体前进。
水和空气的密度完全不在同一维度上,所以袁大头干蹬腿,愣是一点没挪动,反而把自己累够呛。
我劝他省点力气,给钉枪装上钉头和绳子,对着漂浮的藩王开了一枪。
人在失重的状态下,感官很容易出现误判。
钉头偏了十万八千里,歪到了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