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袍痛苦的哀求声回荡在盗洞之中,“我已经困在这里很多天了,具体多少天我也记不得了,我从太子河河底打水洞下来,找不到回去的洞口,只能顺着地下河道往深处走。沿途只有这一段的土质最松软,所以才选在这里打洞……而且这条盗洞我打了好几天,旋风铲都挖断了,最后一截还是用手刨的呢。”
我越来越感觉这小子一肚子心眼。
他说的这些话看似没什么毛病,实则漏洞百出,根据我的分析,张袍一定有同伙,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的同伙始终没有现身。
事已至此,当面拆穿张袍也没什么好处,反而会打草惊蛇,不如暗中留个心眼,静观事态展。
袁大头这一次没有咬着张袍不放,而是变了个声调,焦急的问我:“三条你仔细听,我怎么感觉身后有奇怪的声音?”
“我没听到啊,张袍,你听到了吗?”
“没有。”
三人挤在狭窄的盗洞里,没法回头去看,只能用耳朵去听。
除了袁大头之外,谁都没听到奇怪的声音。
袁大头有些急了,催着我赶紧爬。
我也不敢怠慢,两条胳膊两条腿,爬的都顺拐了。
“洞口,是洞口,就在前面,大头你加把劲,咱们就快出去了。”
我喊了一声,算是给他打气助威。
谁知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便传进我的耳朵。
这是拘魂铃的声音,难道是女尸跟过来了?
爬在最后的袁大头突然大叫道:“卧槽,后面有东西在扯老子裤腰带。”
我快爬几步,给后面腾出空间,焦急的问:“怎么样?那娘们劲儿大吗?”
“大,爬不动了卧槽。”
“把裤子脱了。”
“好。”
袁大头应了一声,马上照做。
他腾出一只手摸到腰间的锁扣,拇指食指用力一掐,“咔吧”一声解开了裤腰带。
巨大的拉扯力道,一下子就把裤子扒了下去。
裤裆卡在弯曲的膝盖处,反而成了累赘。
袁大头急中生智,猛的向前一窜,然后绷直双腿来回乱蹬。
身后的女尸几下就彻底扯掉了裤子,伴着阵阵铜铃声,继续朝着袁大头抓来。
“裤子脱了,快爬,快……草拟吗的傻狍子,别挡老子的路,快你妈的爬。”
此时我已经出了盗洞口,随身揪住张袍的脑袋,像是拔萝卜一样,硬生生的给这小子拔出洞外。
我担心袁大头的安危,所以这一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直把张袍的颈椎拽的“咔咔”直响。
这个节骨眼上,我哪里会顾及他的死活,直接拔出来之后,便往地上一推,然后伸出手去迎袁大头。
袁大头距离洞口只有几步的距离,他拼了命的往前蛄蛹了两下。
“三条,救我。”
“老子啥时候丢下过你?来,把手给我。”
我的半个身子几乎都探进了盗洞里,终于拉住了袁大头的胳膊。
还真别说,这小子太他妈沉了,我双腿扎稳马步,腰背用力,带动着上半身拼命往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