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你影子回来了吗?”
我没有回头去看,而是举起手电准备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毕竟刚刚进入到陌生的环境,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未知的。
“回来了,回来了,我说三条啊,真有你的,什么法子都能让你想出来。”
“老子是谁?没点真本事敢下潮汐墓捞你吗?”
“那是,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袁大头话到一半,猛然声调一提,叫了一声“哎呦卧槽!”
就在同一时间,我的鼻腔里涌入一股撩人心魄的胭脂香味,紧接着肩头一沉,压得我双膝打颤,差点跪倒在地。
这股重量少说也有一百多斤,正常情况下,我扛这点重量倒是没一点问题,但是架不住事先没有预兆,冷不丁来这么一下,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潮汐墓是我下过的第一座古墓,所以对我的影响非常大。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肩膀上站了一只大蝙蝠。
潮汐墓作为藩王墓的墓眼,设计构造如出一脉,布置同样的蝙蝠机关,也在情理之中。
我快调整好力点,双腿马步扎稳,腰部用力,稳住了身形。
紧接着,我把狼眼手电横叼在嘴里,一手扶在肩头,死死攥住大蝙蝠,另一只手伸进背包里,抽出伞兵刀,想要给这畜生来个痛快的。
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就在我要转身挥刀的瞬间,只听袁大头惊呼道:“卧槽,老子身上啥时候多了个轿子……还有,这玩意啥时候上来的?”
原来,肩头传来的重量,并不是大蝙蝠,而是一顶轿子。
这玩意不是壁画里的内容吗?
我和袁大头怎么把画里的东西,抬进现实了?
容不得我细琢磨细想,就见轿子上端坐一名女子,头戴金丝嵌玉的凤冠,间插着珍珠串成的流苏,一身泥金印花的翠绿衣裳,蔽膝垂于前身,玉带系在腰间,手上拿着苏绣半透的团扇,脚踩登云踏雾的粉鞋。
有道是:“日月同辉不足喻其贵,礼法昭昭方显此身尊。”
再看这位贵妇人的脸,白似雪、冷如冰,脸蛋上两片大腮红,柳叶眉斜飞入鬓,樱桃口微露皓齿。
如果不是紧闭着双眼,谁都想象不到,这个贵妇竟然是一个死人,一个死了上千年的人。
袁大头走在轿子的后面,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
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小子的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
“别抖,稳住,她脚上缠着拘魂铃。”
“拘……拘魂铃是啥玩意?”
“镇尸用的,铃铛一响,就会诈尸。”
这是我在回头的时候,不经意间注意到的细节。
铜铃每个都有鹌鹑蛋大小,用红色麻绳串成一串,缠在女尸的脚踝上。
粗略一数,大概能有二十八个。
每个铃铛上面都刻着蝌蚪文,好似一道道雷纹符咒,格外的显眼。
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大概也能猜到,这些铃铛肯定是专门用来镇尸的拘魂铃。
不然就算藩王生前玩的再花,也不至于死后还在古墓里玩捆绑。
我爷爷曾经和我说过,一个盗墓贼,他的八字哪怕硬的能砸核桃,下到古墓之中,也有四样东西是他不敢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