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样东西分别是“垫背的古玉,镇尸的铃,棺头的古镜,画符的瓶。”
所谓垫背的古玉,顾名思义,是专门压在墓主人身子底下的玉器,多以玉盘玉佩居多。
这种玉常年累月的浸泡在尸油里,其中一个单面上,会留下很明显的布料纹理,所以又叫“布纹玉”。
镇尸的铃,正是刚才提到的拘魂铃。
至于棺头的古镜,这个很好理解,就是棺材头上挂着的八卦镜。
古人认为横死之人怨气不散,必须要用古镜镇压,才能防止尸变的生。
最后提到画符的瓶,指的就是魂瓶。
当然,它还有很多其他的名字,比如谷仓罐、仓禀、五联罐、佛瓶、骨灰叹等等。
传说这东西是专门收纳死者灵魂的瓶子,一般上面都会留一个气口,方便魂魄沿着气口来回进出。
此时的袁大头,身体绷的笔直,从脖子到脚,僵硬的像是一根棍儿,就算嗑上两粒蓝色小药丸,站的都不一定有他这么直。
“三条,拘魂铃既然这么邪乎……那,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要不……先把轿子轻轻放在地上?”
“先等等,我看看周围都有什么。”
说着我晃动了一下狼眼手电,粗略的观察了一下整间墓室的布置。
这间墓室不大,拱顶倒是很高。
脚下是金漆勾边的朱红地砖,四壁垂着绛色的锦缎帷幔,拱顶悬着十二盏鎏金灯台,墓室正中间摆着一张桌案,上面放着四个果盘,里面盛装的东西早已腐烂成渣,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一个梳妆台,几个红漆柜子并成一排,规规矩矩的靠在墓墙上。
看到这个格局布置之后,我感觉非常熟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仔细回想了一会,却又没有任何头绪。
只当是大户人家的婚房都这么布置,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也在情理之中。
袁大头跟在后面,看的有些呆了,他怎么也想象不到,一间墓室竟然能装饰的这么喜庆,要不说这里是墓室,他还以为是小红足疗在搞周年庆活动呢。
“大头,把轿子抬稳喽,千万别放在地上,这间墓室太诡异了。”
“好,我扛着呢……还有,你知道轿子上的娘们是谁吗?”
“我估计应该是藩王的一个妃嫔。还记得甬道里的缚影石壁画吗,那些画面,记录的就是这位妃嫔出嫁当天的场景。还有这间墓室的主色调,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全都是红色,非常符合红云压地的大唐婚俗。”
“原来这是一间婚房,太好了,太好了,陪嫁的嫁妆,迎亲的聘礼,这些东西一定少不了,一会怎么也得多装点。”
袁大头的语气十分兴奋,他左看右看,想要找一些值钱的玩意。
看了一会,袁大头的目光落在了女尸的身上,“诶,我说三条啊,这满屋子都是红色,为什么唯独新娘子穿了一身绿衣服,这不纯纯的找绿吗。”
“你懂个屁,唐朝时期的新娘子就是这副打扮,男的穿红色大袍,女的穿绿色短衣,这叫红男绿女。”
袁大头“哦”了一声,又问道:“那这个新娘子是陪葬的?”
“看这架势已经出了陪葬的范畴,确切的说,应该叫殉葬。”
“这俩词儿有啥区别?”
“一个是自愿,一个是被迫。而且被迫也分很多种,你看她脚上缠着二十八道拘魂铃,这已经不是单纯殉葬那么简单了……”
袁大头“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怯生生的问:“还有比殉葬更吓人的?”
“嗯,这是一场阴婚殉,咱哥俩误打误撞,成了这场阴婚殉的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