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怕不是得了癔症吧,一天天的疑神疑鬼!”
何棠简直无语至极,心中甚是庆幸自己没有长在她身边,否则有这样的蠢娘,自己迟早也会被养歪。
赵夫人骂道:“你才有病,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看祁儿今天根本醒不过来了!他要是有事,我饶不了你!”
“咳咳——”
就在赵夫人话落下的一瞬,床榻上传来一阵虚弱咳嗽。
众人的眼神瞬间被吸引过去。
赵夫人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失态,有些狼狈地理了理衣襟。
她心里莫名慌,感觉这个何棠越变了。
她的视线落在何棠身上,可何棠没有分给她半分视线,目光全都放在何林祁身上。
何林祁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何棠温和的笑脸,然后才看到近在咫尺、满脸泪痕的母亲。
他看着母亲满脸愁容,哑着声音说道:“母亲,又让您担心了。”
江叶眼泪掉得更凶,连连摇头:“没事,没事,醒了就好。”
何林祁这才将视线投向赵夫人她们,小脸苍白,声音有些弱:“祖母,叔母,姑母安好,祁儿不能下床请安,还望长辈们不要介怀。”
小小年纪,礼数周全得让人心疼。
赵夫人忙说道:“你好好养着身体就是,不需要给祖母请安。”
她看着何林祁心中的遗憾越浓厚。
多好的孩子,可惜身子不争气……
见赵夫人开了口,黄鄢菱和何湘雅也跟着说了两句客套话。
何林祁虽然从小没怎么跟旁人打过交道,但他一直聪慧过人,知道她们都很嫌弃自己,他只淡淡笑了笑,并不多言。
何棠看着他虚弱的样子,说道:“大嫂,我将针收了,让祁儿好好休息休息。”
“好。”
江叶立刻让开位置。
两人配合默契,仿佛旁边的三人不存在。
赵夫人看着这个架势不对,想说些什么,何棠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她顿在原地。
不知道为何,她被那眼神里的气势慑住。
竟从那记眼神里看到了相爷年轻时候的影子。
等一切收拾妥帖,将何林祁安顿睡下后,江叶直接开口赶客。
“婆母,祁儿这里有我照看,您先回去歇着吧。”
“事情都没说完,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
她声音突然拔高,何棠眉头一拧。
“有什么事换个地方再说,祁儿要静养!”
赵夫人想起刚才何林祁乖巧聪慧的样子,这才压下心底的怒气,一行人去了隔壁花厅。
刚一到花厅,赵夫人立刻难:“我还是那句话,不同意何棠给祁儿治病!就算刚才祁儿醒了,谁知道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更别说她可能包藏祸心!”
何棠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您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车轱辘话,您不烦我都听腻了!您总说是运气,可运气多了,那就是我的本事!只不过您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我有本事罢了!我也懒得跟您掰扯。祁儿是大嫂的儿子,请谁治病,她说了算!”
“她说了算?”
一个威严冷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我相府的男人,岂都是摆设不成?!”
何骋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