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儿,祁儿——”
江叶看见何林祁晕过去心惊的厉害,慌乱的喊着。
何棠将手放在她颤抖的肩膀上:“大嫂别担心,他只是太累晕过去了。”
江叶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长长吁出一口气。
何棠收了针,让江叶将何林祁放下平躺。
她凝神静气,指尖搭上何林祁细瘦的手腕上。
他的脉象极其孱弱,气血亏虚得厉害,体内气息多处凝滞不畅,内热更是灼人……
江叶看着何棠神色越来越难看,自己也急切的厉害,忍不住问道:“小妹,祁儿这身子。。。。。。”
何棠没有立刻回答,又仔细诊了一会儿脉,才松开手,抬眼直视江叶。
她询问道:“祁儿是不是一生下来,遇冷就咳嗽?”
“是!”
江叶回忆道:“那时只当他身子娇弱,他太小又不能喝药,我就让奶嬷嬷喝补药和止咳汤,想着药性过到奶水里给他止咳。”
她语气里带着悔意,当初婆婆说孩子娇贵不打紧,她竟也信了。
不过这也无法怨怪婆母,只能怪自己什么都不懂。
何棠没有继续追问,接着又问道:“他是不是几乎没出过这院子?”
“是,他身子不好,学会走路后也只在院子里走动,一年大部分时间都病,不让见风,只能在屋子里将养着。”江叶思索片刻说道。
“他平日的吃食呢?”
“大夫说他脾胃太虚弱,需得吃清淡素食,最好以流食为主。”
江叶说完何棠又转眼看着满屋子的帷幔问道:“这些帷幔也是大夫让加的?”
“这帷幔……是湘雅听了大夫说要保暖避风,特意提议加上的,大夫也说可以。”
何棠心中了然,平静地开口:“祁儿是先天不足,肺气太弱,所以一出生就咳,起初没治到根上,病根就落下了,一直好不利索,只能困在病榻,常年不活动,浑身气血都不通畅。只吃稀粥米汤,身体哪来的力气?加上这屋子密不透风,又闷又热,他体内积了太多的热散不出去。”
“加上这些帷幔容易积灰藏污,他日夜待在这里,吸进去的都是浊气,怎么会不咳不病?”
江叶整个人僵在原地,愣愣的没说话。
她请过那么多大夫,都说祁儿是内里有热,经脉受损,开的药也是清热的,可他们也强调要保暖避风,饮食要清淡易消化……
这些说法,和何棠的完全相反!
还有这帷幔,所有大夫都看过,都说没问题,会不会是因为何棠听说是何湘雅的主意,所以才会。。。。。
她看向何棠的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动摇。
何棠看着她神色里,直接开问:“大嫂可是不信我,或是有什么疑虑?但说无妨。”
“我。。。。。”
江叶视线落在何棠身上,看着她坦荡的模样,直言道:“自从祁儿的病越严重,我请的大夫不下百十个,可他们都。。。。。。”
“都说祁儿的病和这些习惯无关,可对?”何棠眉头微挑,替她说了下去。
“对对!”
江叶迟疑地点了点头,“他的吃食大夫都看过,还有这些帷幔,以及平日里不经常出门这些大夫都是知道的,可他们都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