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马不停蹄离开,独留顾淮知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直到那抹轻快的倩影消失,顾淮知才回过神。
何棠没去后院,她可没忘记今日来最重要的事,她绕过水榭往相府西侧的祠堂去。
她才到祠堂外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黄鄢菱尖细的嗓音。
“今日是个大日子,这些牌位都要擦仔细些,若是落了半点灰尘,婆母和父亲还以为我们二房不会办事呢!”
说完这话,何启文闷闷地应了一声。
“哎哟!我都让你仔细些了,擦过的地方怎么还这么脏?”黄鄢菱的声音陡然拔高。
“何启文我看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事都干不成,自家兄弟也比不过,大哥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如今已经官拜三品,三弟虽然浪荡,可也是有真才实学的风流才子,你呢?”
“就你个没出息的,当个芝麻大的编修!”
“好了!休要说起这些就没完没了的。”何启文低声呵斥,虽然制止自家夫人黄鄢菱说话,却没有半点威严。
“你敢让我闭嘴?何启文你给我听好了,当初若不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看见外门站着的何棠,顿时停住没说话。
何启文见黄鄢菱收了话茬,顺着她的视线抬头。
看清来人,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又恢复如常。
黄鄢菱扯起唇角,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是哪阵风将我们家姑奶奶给吹回来了?前几日三弟亲自去请都请不动,今儿怎么自己跑来了?”
“小妹来得太早了些,我和二爷还在擦拭排位呢。”她故意晃了晃手里的抹布。
“擦牌位这种活计,得是何家正经子孙才能做的,你已经嫁人了,祠堂上的事你可帮不上什么。”
何棠睨了黄鄢菱一眼,“去年是大哥大嫂,今年轮到二哥二嫂,这有什么稀奇的?”
也不知道这个二嫂在得意些什么。
她说完也没多理黄鄢菱,从衣袖中拿出帕子擦祖母的牌位。
黄鄢菱瞪着何棠的丹凤眼里全是怒意。
何棠这个小蹄子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这不就是在笑话她把一个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当做奖励吗?!
她深呼吸片刻没有作,转而带着一丝笑意冲何棠说道:“小妹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和二爷擦得不干净吗?”
何棠没说话,只是仔细擦拭着祖母的牌位,目光虔诚柔和。
虽然她没能见到祖母,却也记得祖母对她的叮咛和疼爱。
祖母希望她过得开心。
何棠浅浅呼了口气,指尖拂过牌位。
她会的。
黄鄢菱没得到何棠的回应,脸一下垮下来,恶狠狠地剜了一眼何启文,让何启文帮她撑腰。
整个相府如今是她执掌中馈,她处事一贯让人心服口服,可不能随意将她当家主母的威严给灭了!
何启文看见黄鄢菱的眼神,转头对何棠语气不善地开口。
“何棠,你二嫂同你说话,你便是这个态度?你是哑了还是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