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文早就听说何棠将何湘雅赶出国公府的事,本就对她不满,黄鄢菱又一直在他耳朵旁念经,他心里的怨气早已经涨满,刚好借此机会一道泄出来。
何棠眼皮都没抬,径直给祖母上香。
何启文脸色更加阴沉,一把薅住何棠的手臂。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他气得咬牙切齿。
何棠冰冷的目光落在何启文身上。
何启文心下一震,手不自觉放开,他从未在何棠身上见过这样的眼神。
何棠恭敬地给祖母上完香,这才转头看着他们二人。
“身为孙女给祖母擦拭牌位尽孝可有什么问题?上香之时本就应该肃穆以待,不应该交头接耳说闲话,我没有回应你们可有什么问题?!”
何启文一向嘴笨,平日里翻来覆去也就是说那么几句,这会儿被何棠连续质问,直接问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怒瞪何棠。
黄鄢菱见状,知道自己这个没出息的丈夫是不能帮她出恶气了。
她气得咬紧贝齿,脸上闪过一丝怨毒,薄而小的朱唇轻启,“小妹对祖母就是不一般,怪不得祖母生前最喜欢你,只是小妹当着诸位先祖的面如此顶撞兄长和嫂子就不怕。。。。。。”
她故意没将话说完,带着阴恻恻的语气,就是故意吓何棠。
何棠不以为意,“先祖牌位就在此处,他们都是耳聪目明之人,谁揣了歪心思他们一定知道,据说我这些先祖们最讨厌的就是钻研算计之人,到时候怕的人应该不是我,而是。。。。。。”
何棠故意学黄鄢菱的语气,也不将话说完。
黄鄢菱被说中,心虚地眨了眨眼,眼神也不自觉往牌位上看,一时间突然不敢上前继续擦牌位。
何棠轻哼一声,胆子这么小还敢来吓她。
“二哥二嫂怎么不继续擦了?”何棠起了玩心,无辜地眨眨杏眼。
“我已经嫁人,祠堂上其他事我也帮不上,你们快些行动,到时候父亲和母亲看你们做的不好,不让你们继续擦牌位事小,在父亲母亲那里失了信任可就损失大了!”
何启文和黄鄢菱脸色都变得铁青,不等二人说话,何棠又仿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睁大杏眼,语气惋惜。
“哎呀,我给忘记了,祠堂一干事宜去年是交给了大哥,今年是二哥,那明年就是三哥,看来今年二哥二嫂做得再好也没用。”
“何棠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回到娘家你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居然还敢腆着脸在这里说三道四!”黄鄢菱彻底绷不住了,指着何棠吼道。
何启文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一脸怒容,恨不得上前撕咬何棠的模样。
何棠看着这对夫妻轻笑一声:“我不过把你们对我说的话还回去罢了,你们就如此跳脚?”
“何棠!你给我住嘴!”一道带有威严的女声响起。
何棠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着降紫色对襟衣裳,脸上带着些许皱纹,面容姣好的妇人,仔细看,何棠的眉眼和她极为相似。
“母亲——”
何棠不自觉喊出声。
这就是她一直都想着要见的母亲赵氏,虽然在现在的记忆中知道她是何模样,可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