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刚用过早膳,顾淮知身边的小厮便来传话。
“夫人,国公爷让小的禀告您一声。”
小厮恭敬道,“国公爷有件急务需即刻处理,怕是不能与您同去相府了,请您先行一步,他办完事便立刻赶过去。”
何棠点点头,“知道了,告诉国公爷,我自会安排。”
顾淮知临时有事是常有的,她并不意外。
不出一个时辰,外面就有丫鬟来报相府三爷来了。
兰心压下心底的惊讶,快步走进来:“夫人,三爷真的来了!”
何棠眉头都没动一下,“让他前厅等着,我手头还有事。”
过了约莫三刻钟,何棠才带着贴身丫鬟阿芝往前厅去。
她特意将兰心留下。
晚香院里难保没有别人的眼线,没人盯着她不放心。
刚踏进前厅,就见一位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的男人正焦急来回踱步。
可惜眉眼间充斥着一股浮躁浪荡之气,硬生生折损了那份俊秀。
何棠脚步微微一顿。
这便是她的三哥,相府三爷何宴礼。
何宴礼听见脚步声猛地转过身,看到她,本就拧紧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何棠!”
他声音压着怒火:“你在这里跟我摆什么架子?!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
何棠笑起来:“不过半个时辰,三哥就这般抱怨了?可还记得去年我回相府,你让我从早等到晚,整整枯坐了一日,我可曾说过半句?”
当初是他说有要事相商,她才匆匆赶回相府。
结果呢,他转头就陪着何湘雅买衣裳饰去了,把她一个人晾在偏厅里。
那时她竟还傻傻地担心自己走了会误事,硬生生熬到天黑。
这些重生后的记忆都深深刻在何棠的脑子里,只觉得那时的自己糊涂的可笑。
若不是今日要去祭拜对她尚有几分疼惜的祖母,怕误了时辰,她定会让何宴礼等得更久!
何宴礼被噎得脸色一僵:“你这是什么意思,翻旧账报复我?!我当时是真有事,又不是故意晾着你!”
何棠连眼皮都懒得抬,同这种心都偏到天边去的人掰扯纯纯浪费口舌。
她转身便往外走。
何宴礼见何棠不理他,心头的火气更甚,一把抓住何棠的胳膊,全然忘记大哥和父亲让他要冷静将何棠带回相府的话。
“何棠!你个小肚鸡肠的毒妇!”
他恶狠狠道:“把湘雅赶出国公府,其实就是报复我吧?可惜你又是个没胆的!让你回相府你不敢,我来找你你也不敢出来!真以为嫁进国公府就拿了免死金牌了?我告诉你,没有相府,你算个什么东西!”
如此赤裸裸的恶意扑面而来,何棠眉头紧紧锁起。
她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奈何对方力气太大,纹丝不动。
她眼神一冷,另一只手执针果断的朝何宴礼虎口上扎去。
“啊——”
何宴礼猝不及防,痛呼一声猛地松开手,震惊的看向何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何棠一脸无辜地挑了挑眉:“让你闭嘴。”
“你!”
何宴礼面露惊愕,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敢对他动手的人,竟是那个唯唯诺诺、只会讨好人的何棠!
他堂堂相府三爷,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抬手就要给何棠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