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还很虚弱的沈庆之来到堂前。
接触到沈庆之瘆人的眼神,吴良顿感心虚。
但想到强大的证据链,吴良顿时又底气十足。
坐在官椅上的瞬间,吴良觉得自己就是安宿县的土皇帝。
“沈庆之,你毒杀白胜,人证物证俱在,是否认罪?”吴良声音满是威严。
“草民不认。”沈庆之没有任何畏惧地昂起头。
声音响彻整个公堂,周围的皂吏再次用水火棍敲击地面,高呼“威武”。
马统等人微微抬起眼,他们纵横官场、商场多年,还第一次从犯罪嫌疑人的眼里看见如此桀骜不驯。
吴良一脸懵逼,平日里周桦骢审案,就连秀才举人进了公堂,身体都会下意识地打颤,凭什么你沈庆之一个泥腿子就这么从容淡定?
老子好歹也是县衙的刑房主事,在你眼里就一点官威都没有吗?你他妈到底哪来的勇气?
啪!
又一次拍响惊堂木,吴良声音低沉,“本官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呈上物证。”
话落,就有皂吏把现场残留的四菜一汤摆在公堂之上。
吴良一挑眉毛,“沈庆之,物证在此,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草民没买过这些酒菜。”沈庆之神色平静。
“白胜就是吃了你买的酒菜,这才毒身亡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草民没去过酒楼,白胜也不是草民害死的。”
“沈庆之,如果你现在认罪,再找人为你担保,本官可以从轻落。”吴良言语威胁道,“你爹沈道正正在考秀才,别因为你身上的污点,断送了你爹大好前程。”
“吴大人,草民没杀人,白胜的死和草民无关。”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吴良再拍惊堂木,“来呀,带人证上堂。”
所有的一切都是吴良提前安排好的,甄健仁和龚不应来到堂前,几乎没有什么拉扯,吴良问话,他们二人作答,就已经把所有证据链石锤了。
甄健仁眼神阴森恐怖,龚不应也是自信爆棚,看沈庆之的时候就好像看待一个死人,更像是看见糖厂已经被他们彻底据为己有了。
指证过程简单粗暴,不给沈庆之任何辩解的机会。
无论是购买酒菜的时间,还是白胜的死亡时间,都和沈庆之的行动路线吻合。
“沈庆之,人证物证俱在,现在认罪还来得及。不然,本官就要大型伺候了。”
“大人,甄健仁说草民午时购买的酒菜;龚不应说未时看见草民进了白胜的家,没错吧?”沈庆之神色淡然地看向吴良。
“证词上就是这么写的。”吴良指了指桌案上的证词,“他们二人也在上面签字画押了。”
“可昨天午时,草民却身在李府,除了李千重李伯伯外,还有钱半城钱伯伯。”沈庆之微微眯起眼,“他们二人就在公堂之上,可以为草民做证。”
“吴大人。”李千重缓缓站起身,“李某确实可以做证,沈庆之午时左右来的申时离开,当时钱员外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