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腊肉,再加上野菜,足足炒了大半锅。
这些年,若不是隔壁邻居和叔伯亲戚接济,恐怕他们家早就断粮了。
沈庆之接连给帮助过家里的人送出去了七八碗,这才回家吃饭。
看着沈道正和沈子衿狼狈地吃相,沈庆之就一阵心酸。
“钱员外一共给了二十贯钱,去掉卖肉的,还剩下十九贯九百五十文。”
沈庆之把剩下的钱交给了沈子衿,“给爹二十文做零用钱,剩下的你收起来,维持家用。”
“什么戏文能值二十贯钱?”沈道正还是不敢相信,这钱是正道来的。
“爹,你不信我还不信钱员外吗?”沈庆之笑这转移话题,“爹,下次县试是什么时候?都考什么内容?”
“今年恰好是大比之年。三月末县试、五月初府试、八月院试。通常情况下考八股、诗赋和策论。”
沈道正重重叹了一口气,“爹这些年之所以考不中秀才,就是被八股文的框架难住了,始终想不出破题之法。”
沈庆之的眼睛瞬间一亮。
上辈子,他可是金牌讲师,还专门研究过明代科考。
关于八股文,翻阅过的资料都能装满一间卧室了。
虽然不知道武朝的考试题目,但八股文的框架是固定的。
只要让老爹把明代考题刷个遍,别说中秀才了,就是中状元也轻而易举。
“风水轮流转,没准今年就能中秀才也说不定呢。”沈庆之打定主意,好好培养一下老爹,望父成龙就从中秀才开始。
“连续考了二十年……”沈道正面露难色,“那点儿精气神早就耗光了。”
“爹,你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人了。只要用功读书,将来中状元位极人臣不是梦啊……”
沈庆之一本正经的cpu沈道正,一番吹捧下来,沈道正激动的攥紧拳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好好考,不让儿子失望。
沈庆之满意的点点头,正所谓宁死道友不死贫道,老子重活一世就是来享福的。
老爹在前面冲锋陷阵,我直接躺平他不香吗?
吃完饭,沈道正回房刻苦攻读,沈子衿收拾完碗筷,把钱小心的装起来。
沈庆之则是走到书案前,继续写《女驸马》的后半部分。
钱都收了,总要给人完整的故事。
写完已经是二更天,沈庆之伸了一个懒腰倒头便睡。
次日,吃过早饭,沈道正背起书箱去学堂。
为了验证儿子的说法,决定先去钱家问问究竟。
科考之路断了没事,儿子要是误入歧途,那可就麻烦了。
似乎看穿了沈道正的心思,沈庆之把封装好的戏词递给了沈道正。
“爹,你去学堂的时候路过钱员外府,顺便把后半部分的戏词给他。”
“啊?”沈道正一怔,“真是卖戏词挣的钱?”
“这我还能骗你?”沈庆之笑道,“这钱挣得干干净净。”
“中。”沈道正重重的点点头,带着戏词离开了家,安心的去了书院。
沈庆之坐在院子里,陷入沉思。
虽然二十贯钱足以还债,但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家中危机。
于是就把对准了无糖不欢的富商李千重。
武朝只有红糖、黑糖、黄糖,并没有白糖。
只要能制造出白糖,沈家也就彻底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新鲜的蔗糖太贵,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最便宜的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