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股不知因何而来的念头,夏鸣的左手已经触碰到了门上的铜环。
她小心翼翼的扣住铜环,将其出的声响控制在最小。
伴着几乎细微到听不到声响的脚步,夏鸣用另一只手去推门。
尽管她已经极力压制住自己所出的声音了,但……
当她将门推开到能进人的角度时,却仍是有一声沉重的嘎吱声响起。
夏鸣不再轻手轻脚,将门敞开的角度推得更大了些。
伴着此刻有些忐忑的心绪,她踏过门槛,走进太医院内。准确的说,是踏进主屋外的院中。
几乎是走进这儿的第一时间,夏鸣便将视线落在门后。
她出乎意料的觉,门后竟然没人。
那位小公公去哪了?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便没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只知晓,此刻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等那位小公公回来了,她便又要费一番功夫踏进这扇门了。
想到此,她夏鸣几乎没有犹豫便走向了那扇亮着灯的主屋。
轻叩门扉后,一道略显得疲惫的声音传来。
“进。”
夏鸣应声推开门,刚一走进屋内,她便觉得心凉了半截。
殿中留值的太医只有一位,这就意味着成功的难度比之先前又增大了些。
“何事啊?”
未听得回应。
坐在桌案前正捧着一本医书品读的刘凛抬眸看了来人一眼,却有些愣神。
这不是那位阴阳失衡的小太监么?
她前些时日还一副再也睁不开双目的样子,怎么今日……周身的阳气强盛了那么多。
看来自己开药的技艺又精进了不少,已经能做到让病人吃下几副药便能祛除病根的地步了。
想到此,他暗自在心底点头,面上的疲惫神色也因此缓和了不少。
“您可是今日当值的太医?”
回过神来后,夏鸣摆正了心绪问。
“奴才名唤夏鸣,是御前的近侍太监,今日来此有一事相求。”
她思忖着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份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刘凛并未回应,只是将手中的医书放在了桌上,目光与她相接,似有愿闻其详之意。
“奴才知晓太医院素来有不为三品以下之人诊治的规矩。”
“但这病危之人,实乃牵连到宫内诸多琐事的管理。”
“若他未能平安醒来,恐怕连皇上的衣食起居也会因此受影响。”
闻言,刘凛的面色瞬间凝重的起来。
“连皇上也会受影响?”
“你且说需诊治之人是何名讳。”
难道这宫内还有一号连他也不知晓的,让皇上重视之人?
那这每日请平安脉的折子,可要再添上一份了。
想到此,刘凛对此事上了心。
“且慢。”
他快步走到书架前,从中抽出一本小巧精致的黄册,并小心的向后翻了几下,将视线停留在崭新的一页上。
将一旁闲置的毛笔蘸了蘸墨后,他才再次抬眸望向眼前之人。
看着对方俨然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夏鸣语气郑重的开口。
“奴才此行,是为黄总管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