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夜色,宫内的氛围已经愈静谧。
在一片朦胧之中,各殿在阴云之下层层遮掩着,倒有些庄重的气势。
看守在殿外的太监见到圣驾后,即刻打开了殿门,分里在殿门两侧跪迎。
待皇上与几位侍从迈进寝殿,他们便如往常般关上殿门,继续守着。
除去寝殿外的侍从和守卫,寝殿内只剩下了姜承肆和夏鸣两人。
“宽衣。”
距离更近了,但夏鸣此刻的心思还没从自己刚刚的猜测中走出,便未在意到这点。
轻声唤过第一便后,她没有任何反应,似是没听到。
于是,姜承肆提高声调唤了第二次,她才下意识的抬手。
“皇上恕罪!”
“奴才……刚刚未听清您的吩咐。”
“没有下次了。”
她慌忙捏住皇上龙袍的系带,手一滑,却将上面缀着的玉佩给拽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看着她手中的玉佩,姜承肆有些愣神,似是没想她会如此做。
反应过来后的夏鸣嘴角微僵,话意都有些断断续续。
“怎会没有下次?”
“既为近侍,便常有为朕更衣的时候。”
姜承肆也未追究,只是低笑一声,故意曲解她的话。
闻言,夏鸣点了点头,谢恩后起身为皇上更衣。
「怎么感觉哪儿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今日的皇上好像有些特别。」
她只来得及想两句,就及时止住了思绪。
方才一事险些冒犯到了皇上,她此刻自然要更为小心些。
夏鸣刚刚之所以那般慌乱,是因为她脑海中有一部分相关于此的清晰的记忆。
书中记载的地点也是在寝殿内,一位皇上的贴身太监在为其更衣时触到了他贴身的玉佩,便因此被处刑。
在五十板子的叠加下,那名太监未得到医治,只能活活疼死。
若按照书中声此时的时间来推算,刚好与今日重合。
想到此处,夏鸣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近侍太监……不就是自己么?
书中记载的种种细节都能与自己今日经历之事相符……或许不是什么巧合。
但皇上只用轻飘飘的两句话盖过了,并未言明责罚。
她一边将目光看向旁处,眯着眼为皇上更衣,一边思考着今日这两桩事之间的联系。
按照她所知悉的情节,今日一天所生之事几乎毫无笔墨记载。
若说未来之事就此生了更改,也说得通。
但她总觉得自己仍然深处在过去的故事中,充当着某一个从未被记载过的角色。
她已分不清此时的故事线是按照原定的向前,还是推翻重塑。
但她确是能真切的感知到,皇上的性情比从前改善了不少。
至少在许多已生过的情节中,那些预料之中的血腥场面并未出现。
既然皇上是在向更好的方向展,便不用太过担心未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