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养心殿内。
姜承肆已经落座在那张檀木桌前。
正当他一只手已经碰到奏折边时,心底忽然感应性的有一瞬心悸。
稳定心绪后,姜承肆下意识的抬看向四周,却未看到小夏子的身影。
这一瞬心悸般的阵痛,与他第一次能听到她的心声的那天同感。
压下了心底的思绪后,姜承肆还是摊开了第一本折子,开始提笔圈画。
「好冷啊……」
「我这是要回家了么?」
「虽然还没攒够银子。」
「不过……在家里好像也要面对很多事,不比这里自由多少。」
提笔刚圈了半句话,姜承肆的笔尖骤然一顿。
若在平时,他倒也能在批阅奏折时当做听不到,心无旁骛。
此刻……他却因这有气无力的呢喃声而被牵动了一分心绪。
这音色断断续续,偶尔还会重复几句。
「家里,还会有谁在等我呢?」
「他们还会记得我曾经存在过,记得我曾是其中的一员么?」
「差点把宝宝给忘了。」
「我离开之后,他应该还是和现在一样吧。每天批不完的折子,处理不完的朝政,还有……砍不完的人?」
「应该不会吧。」
「他可能只会有点压不住脾气,有点孤单,有点孩子气?」
「但无论怎样,他都会一个人过得好好的,直到寿终正寝,开辟出他想要的盛世。」
「而我,我的任务要结束咯。」
结束么。
姜承肆听得云里雾里,但大体也听出来其中的分别之意。
她是要辞去御前的活计,离开宫里?
姜承肆忽然想到前几日里,小夏子念叨着的“攒银子出宫过好日子”。
难不成现在就走?
可她恐怕连第二个月的月钱都没领到吧?
小夏子还没从自己手里要到那枚珍珠。
本来都已经决定过段时间就找个由头给她了。
闻听心声后,姜承肆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气。
他冷笑一声,也无心再继续批阅奏折,将朱笔往架上一隔,看向一旁恭敬站着的侍卫。
“去找黄为善,让他晚点再安排别的。”
“先将小夏子给朕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