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徐大达虚虚地扯住她的胳膊,“这可使不得,皇上因为这事才留了病根,你若是当着皇上的面再问此事,这和要了皇上的命有何分别。”
宋承漪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愤懑不平。
“那我夫君的命呢?谁来管?!”
徐大达道:“谁敢要郁世子的命啊?”
宋承漪冷笑一声,道:“要我帮你数一数?皇后娘娘是头一个,五皇子应也算上,崔家严家,再加上落得满门抄斩的李家,还有数不清的在后头蝇营狗苟的魑魅魍魉们。”
“对了,就连奉平长公主,也可以算进来。”
她周身散出一种迫人的气势,“徐公公,你来说,这么多人恨不得他死,是不是因为他也命格特殊?”
徐大达登时魂飞天外,紧紧抿着嘴,不敢说出一个字,也不敢有表情。
宋承漪所说之意,是郁攸迟命格与她一样特别,天生招恨。
但徐大达以为她猜出了郁世子的真实身份,简直要被她的惊天之言吓破了胆,想遁地走了。
露兰的身影匆匆从门口折返,小跑着回来,脸上带着尚未褪尽的震惊之色。
“夫人,霍姑娘回来了!”
宋承漪拉过被徐公公扯着的袖子,眸光忽然凝住。
“徐公公,你在宫中应该也有相好的人吧。”
徐大达刚喘了几口气,闻言如遭雷击。
他藏的万分小心的秘密,怎么就被她看出来了?
宫中禁止太监宫女对食秽乱宫闱,崔皇后最是厌恶此事。
若是被捅出去,他这条命丢了死不足惜,可她这辈子命太苦,万不能跟了他这个无根之人,晚年还要受磋磨。。。。。。
宋承漪已经能听见脚步声,也知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徐公公。”
徐大达僵硬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恭敬地道:“世子夫人,您有何吩咐?”
宋承漪道:“我希望公公下次再见时,可以对我坦诚相待。”
说完,脚步声愈近了,她抬头望去,也是一怔。
霍凝雁脸上溅着几滴暗红的血迹,但应不是她的血。
为何能做此推断,因为她行止利落,气息平稳,不仅如此,怀中还横抱着一个身形清瘦的男子。
那男子衣襟上沾染了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饶是霍凝雁力气大,抱着他走路步履沉稳,但这毕竟是个骨架颇大的男人,看起来有种别扭感。
那男子,正是柴寂樊。
他双目紧闭,显然对于这等情形,也感到羞赧窘迫。
宋承漪怔愣过后,上前两步,关心道:“柴先生。。。。。。”
霍凝雁冲她扬了扬眉梢,语气带着几分打斗后的爽利。
“你放心,他没事,是别人的血!”
看来,是外头的侍卫们挨打见了红。
听见宋承漪的声音,柴寂樊抬起眼皮,刚看清楚对方的脸,就觉着脑中清明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