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氏过来,便让刘氏也看看菜单。
而刘氏急着转述西南侯的话,望舒默然半晌,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她让秋纹退了下去,才看向刘氏。
这自己既要帮着查案,还得顺带教徒弟,真是自找的。
这是非她不可了?
她放下手中的菜单,看向坐在下、神情忐忑的刘氏:
“婶子如今是当家主母,这事您先想想,该如何处置?”
刘氏怔了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我、我笨得很,从没经过这样的事。就跟着你学学……”
望舒温声道:
“正因没经过,才要多思量。
往后您是侯府的主母,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总不能每次都让别人拿主意。”
刘氏低下头,拧着帕子,好一会儿才小声道:“那就直接审冯嬷嬷?常二那边,还要再审么?”
“常二……”望舒轻轻摇头,“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糊涂人。
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不花钱得了相好,却不知被人当了登天的梯子。”
刘氏似懂非懂:“那常二是不知情的?”
“眼下看,确是如此。”
望舒耐心解释,“只是婶子要记住,常二这样的人,万不能放在要紧位置上。
贪小便宜、用人唯亲,又不辨忠奸——这是大忌。”
她顿了顿,细细分说:
“若只是洒扫种地的粗使,倒还罢了。
可守门的不能是他,他可能守不住规矩;
管事的不能是他,本应帮主子管理杂事,他可能最后管的是自己的事;
便是跑腿传话的差事,也不能交给他。”
刘氏听得认真,努力跟着望舒的思路:
“洒扫种地是苦力活,只要肯出力就行,不用动什么心思,这个我懂。
守门不能,是怕他放进不应该的人……管事不能,怕他行贪,我也明白。可跑腿传话,为何也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看着望舒的脸色,见望舒点头,才讪讪一笑:“后面这个,我想不明白。”
望舒见她肯问,倒是欣慰:
“跑腿的差事,看着简单,实则要紧。
采买、传话、递送物件,都要经手。
常二这样的人,采买可能虚报价格,中饱私囊;
传话可能添油加醋,带上个人好恶;
递送东西,若不需要回信,他可能贪了去,或是少送几样……”
她看向刘氏:“您说,这样的人,能用么?”
刘氏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是不能用。”
“所以常二这边,不必再审了。”
望舒起身,慢慢踱到窗边,“倒是那冯嬷嬷——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用刑逼问,怕是问不出实话。”
秋风透过窗棂吹进来,带着菊花的清气。
望舒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对付这样的人,得设个套,让她自己钻进来。”
??冯嬷嬷,怎么给她设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