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猛地转头看向龙老等人,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开口便是带着质问的怒吼。
“你们不是说他犯了罪,早就死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龙老被这声质问惊得一懵,随即脸色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一道深深的褶皱,转头看向赵虎时,眼神里满是问责。
“赵虎,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被多方确认‘死亡’的孩子,怎么会活生生出现在王腾的婚礼上?你给我解释清楚!”
林肃也跟着凑上前,身子微微前倾,脸上那副应付宾客的假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此刻僵在脸上,配上那双写满“难以置信”的眼睛,显得格外滑稽。
他心里早已乱成一团麻。
陈榕要是活着,那他之前拍着胸脯跟王腾承诺的“扫清障碍”,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要是这场婚礼因此而告吹,后续的合作怕是要彻底黄了。
赵虎额角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领,顺着脖颈往下淌,冰凉的汗水贴在后背的衬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赶紧开口解释。
“龙老,您别急,您先听我解释!当时审判庭爆炸的场面您又不是没听说,厚重的铁门都被炸成了扭曲的废墟,碎石堆堆得比人还高,搜救队挖了好几个小时,连块完整的布料、一根像样的骨头都没找到,连最灵敏的搜救犬都没嗅出半点活气,我们真的以为他肯定活不下来,这……这实在不可能啊!”
其实,赵虎自己也是一脸懵逼。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陈榕是怎么从那样堪比“人间炼狱”的爆炸里逃出来的?
更想不通的是,这孩子居然敢顶着全国通缉的罪名,直接闯到王腾的婚礼上。
这哪里是胆大包天,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拿自己的命当赌注!
“活没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毁了我的婚礼!”
王腾脸色铁青得像刚从锅底捞出来,猛地一把推开身边试图拦着他的林肃。
他指着不远处的陈榕,语气狠戾得能喷出火来。
“你们西南这群废物,拿着国家的钱,连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都治不住,还得让我来收拾烂摊子?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婚礼,请来的不是权贵就是富商,绝不能让他在这里撒野,坏了我的好事!”
他说着,撸了撸西装袖子,露出手腕上那块价值七位数的限量版名表,眼神里满是桀骜与不屑。
在他眼里,陈榕不过是个没人撑腰的小崽子,就算在西南闹过几场,到了他的地盘,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说完,他转身就朝陈榕的方向冲去,脚步又快又急。
林肃连忙伸手去拉,却被他狠狠甩开,手背被甩得生疼。
他看着王腾的背影,转头一把拽住赵虎的胳膊,压低声音追问。
“赵虎,这个天煞孤星……到底有多厉害?值得你们这么忌惮?别不是你们在西南吃了亏,故意夸大他的本事,想找个台阶下吧?”
赵虎沉默着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脸色凝重得吓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震惊的画面。
陈榕在西南徒手用鱼雷手搓炸弹的场景,至今还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赵虎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十足的凝重。
“何止是厉害,简直强得离谱!”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远处那个孤零零站在餐台旁的身影,后背瞬间冒起寒意。
“你是没见过他在西南的样子,身经百战的战狼队员,被他徒手压制得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跟玩似的!更离谱的是,他用演习鱼雷就能搓出简易炸弹,连防爆组的老专家都惊得直拍桌子,说这孩子要是走歪了,就是个大麻烦!”
“他现在敢闯到这里来,显然是对西南的处理不服,就是来闹事的,一个被逼到黑化的孩子,起狠来根本拦不住,比疯了的野狗还难缠!”
说完,赵虎担心事情闹大,快步追上王腾,伸出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语气急切地开口。
“王腾,你先冷静!先问清楚他来这儿的目的,跟他好好谈,别激化矛盾!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要是真闹起来,你这点安保根本拦不住他,到时候不仅留不住他,还会把婚礼搅得一塌糊涂,宾客们看笑话事小,传出去丢的可是你王家在商界的脸面!”
“他一个小破孩,一个天煞孤星,能有什么能耐?你开什么玩笑!”
王腾猛地挣开赵虎的手,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赵虎的胸口,让赵虎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他眼神里满是自负与愤怒,炸毛似的低吼。
“你们就是太大意,做事拖拖拉拉,才让他在西南为所欲为,连龙老的孙女都被他炸伤了!这次我来解决,绝不会像你们一样窝囊,让一个孩子骑在头上拉屎!”
“不是我们窝囊,他是真的厉害!”
赵虎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伸手又要去拉王腾,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甚至放低了姿态。
“王腾,我是真心为你的婚事着想,不是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实话,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他身上那股狠劲、那股对战术的敏感度,具备真正兵王的实力,甚至比一般兵王还强!我敢拍着胸膛保证,你的人,在他面前就是送菜,绝对不够他打的!”
他越说越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引得周围几个端着香槟的宾客投来好奇的目光,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
“够了!”
王腾厉声打断赵虎的话,眼神里满是不屑,像是在看一个胆小如鼠的懦夫。
“你们这群人在和平年代待久了,早就没了血性,连个毛孩子都能吓破胆!我看你们就是怕了他,找借口罢了!今天这事,必须我来解决,不用你们瞎操心,免得你们又搞砸了!”
他最烦别人说他“不行”,尤其是在自己的婚礼上,被人说“搞不定一个孩子”。
更关键的是,这个孩子还是他一心想要除去的“眼中钉”,是他觉得丢尽了王家脸面的“孽种”。
这对一向自负的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