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命令摆在这,今天要是让他跑了,咱们所有人都得去军事法庭!到时候别说军装保不住,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谁再退,老子就先崩了谁!”
……
赵剑平站在离门口不远的断墙后,眉头微蹙,神色复杂。
他看着马背上的陈榕,眼神里有惊讶,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那孩子半蹲在马背上,小小的身子被不断炸开的烟花映得忽明忽暗,脸上沾着尘土,却丝毫不见慌乱。
手里正快摆弄着一捆没拆封的“千里江山图”烟花,手指灵活得不像个孩子,动作又快又稳。
拆引线时精准捏住线头,不浪费一秒。
倒火药时手腕微抖,控制着剂量,不多不少。
捆扎纸筒时力道均匀,绳子勒得紧紧的,一看就是练过无数次的样子。
专注得像个在实验室里做研究的学者,完全没把周围的混乱放在眼里,仿佛身边的枪声、叫喊声都与对方无关。
赵剑平忍不住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师傅和他看中的人才,不愧是第五部队未来的成员!
这孩子,是真敢想,也真敢干。
用烟花当武器,换做旁人,别说想到,就算想到了也不敢动手,怕控制不好炸到自己。
可这孩子不仅做了,还做得这么熟练,这么精准,连爆破的角度和力度都算得明明白白,比好多爆破手强多了。
此刻,楼顶的狙击手已经全部撤了下来。
十几个狙击手,灰头土脸地从楼梯口钻出来,身上还沾着楼顶的尘土和碎砖屑,军服的布料被刮破好几处,露出里面的皮肤。
他们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尘土里的赵剑平。
男人背对着他们,手里的狙击枪斜挎在肩上,左手还握着那把左轮手枪,枪口朝地,手指搭在扳机上,却透着一股“谁动谁死”的威慑力。
狙击手们的脚步顿住了,眼神里又是敬畏又是纠结,还有几分无奈。
刚才在楼顶,他们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降维打击”。
赵剑平就靠一把左轮,在楼下精准射击,枪枪打在他们手边。
要么打飞他们的狙击步枪,要么擦过他们的手掌,子弹嵌入旁边的墙体,溅起的碎石子打在脸上生疼,却偏偏不伤人。
就这么硬生生把他们按在楼顶,连探头瞄准陈榕的机会都没有。
这实力,说出去都没人信。
一个人压着一个十人的狙击小组,还游刃有余,甚至有空观察他们的动向,调整射击角度。
张旅注意到狙击手们的动静,拿着扩音喇叭大吼起来。
“什么愣?快上啊!还等着他把你们一个个点名吗?”
他往陈榕那边瞥了一眼。
那孩子身边的烟花已经堆得不多了,纸筒散落一地,显然材料快用完了。
“他那点烟花撑不了十分钟!”
张旅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
“先把那个赵剑平控制住!没了这个硬茬子护着,那孩子就是案板上的肉,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
本来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结果被一个第五部队的人搅了局,现在连群小兵都被烟花吓破了胆,传出去简直丢尽西南的脸。
要是今天拿不下陈榕,他这个火箭指挥官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稳了。
一个年纪稍长、肩上扛着下士军衔的狙击手犹豫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对着赵剑平的背影喊了一声。
“前辈。”
赵剑平没回头,依旧看着马背上的陈榕,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狙击手硬着头皮继续说:“我们也是执行命令,身不由己。上面亲自下的令,我们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