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潇跟在一群人身后荡去了梅林,饶梅花是再清雅素丽不过的花种,这样成片成片开了满园的,也具有极强的视觉冲击效果。
很快,大家便三三两两簇拥在一起说话赏花了,陆清月差人给大伙儿端来了热汤,服下能驱寒生暖。陆乔潇接过一碗,正慢慢喝着,耳边忽然响起几声议论。
“瞧那边是不是世子府家的小姐啊?怎么又在欺负人了?”
“据说被欺负的那人是寄养在她们家的表妹,不是亲姐妹。”
“哦,那便能说得通了。。。。。”
陆乔潇没把话听完,便风一般地冲着湖边方向跑去。
世子府家的嫡姑娘贺欣雨一向是个跋扈的,阮清秋又因寄人篱下,不便与对方多计较,才让那贺欣雨变本加厉地欺负人,尤其是在这样大庭广众的场合,陆乔潇笃定了阮清秋会能避则避,不会与贺欣雨起正面冲突。
她一颗心嘭嘭嘭跳得厉害,今日陆时游被安排了在外的差事,不会出席宫宴,她得替阿弟护好未来夫人。
河边,果然见着了几个姑娘,趾高气昂地将阮清秋围在中间。
“阮清秋,你是不是以为你要嫁给永安侯府家的公子,你就能飞上枝头了?”
“陆公子才华横溢竟能看上你?莫不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了陆公子去?”
“平日里你倒是会装,不显山不露水的,到了男人面前,还不知是怎样的矫揉做作!”贺欣雨和她的小姐妹们话说得刻薄,双手叉腰更显出了悍人的夜叉气势。
陆乔潇拧着眉头走过去,她记得,上一世贺欣雨似乎在太学时便对阿弟有几分关注,这一世阿弟顺利高中入了翰林院,得到旁人的关注便更多了些。
前不久阿弟还说世子府的小姐给他送过点心,他拒绝了。
想来得知家中这个不受重视的阮清秋要嫁给陆时游后,贺欣雨怀恨在心,有意要当着众人的面磋磨这个表妹。
“贺姑娘好大的威风,清秋是我为阿弟挑中的姑娘,何来蓄意勾引、名不正言不顺之说。”陆乔潇面若冰霜拨开了围观人群,走到阮清秋身边拉住她的手。
阮清秋手心里汗湿了,她知道,这是阮清秋在嫁人前不想惹生事端,让旁人看了笑话且为难。
更何况贺欣雨的娘亲曾对阮清秋一家有恩,阮清秋不想与之过多计较。
那么,未来弟妹不便做的事,就由她来替她出头。
“贺姑娘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出身,且为嫡女,是家里小辈中的表率,竟从哪里学了这样的风气在外头欺负打压自家妹妹?”
贺欣雨脸色一下就拉下来了,她自小娇生惯养,没人敢这样当面驳她的面子,就算此人是陆公子的阿姐,那也不行。
“陆姐姐,我敬你一声姐姐,是因为你是陆公子的姐姐,但管教家中妹妹是我的家事,还请姑娘莫要插手。”贺欣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陆乔潇抿唇一笑:“贺姑娘话说的有理,只是,我也早已认了清秋做妹妹,不久后,我们便要亲上加亲。”
“我见不得妹妹被欺负,贺姑娘请见谅。”声音冰冷沉静。
在永安侯府未出嫁时,她在春日宴上尚能我行我素,面对旁人挑衅不退让分毫——
如今嫁到了相府,她只觉身上又叠了层令人心安的保障。
旁边已有人窃窃私语开始拉劝贺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