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珩漆墨的瞳仁盯了她半晌,喉结滚了滚,艰难声:“夫人既然烧了,那便是要去的。”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江未眠的郑重嘱咐,意志不坚定时,便拨一拨手上的佛珠,以清妄念。
可他越拨弄那珠子,越能想起来成婚那夜她被亲的空档里将这串珠子胡乱套到他手腕上的模样。
笨拙又匆忙。
沈昱珩颤着眼皮,任由陆乔潇将她牵去了沐浴房。
陆乔潇伸手试了下水温,回眸望他:“好像有些烫了,但是初冬,暖一点好。”
热腾腾的雾气直往脸上扑,蒸得她小脸通红,像是被春露催熟了的红桃。沈昱珩深吸一口气,呼吸逐渐粗重,他颤着声道:“帮我脱衣。”
陆乔潇眨巴了下眼,“成啊,你不许再别扭生气了,我就给你脱。”不知危险的将脸凑到他跟前,秋水眸直勾勾盯着他,像是要把干柴给磋出火星子似的。
沈昱珩喉结滚了滚,几乎是咬着牙应声:“好。”
陆乔潇动作很快,小手轻轻牵拉,男人外头两件褂子便被除了去,她微弓着腰要去够他后腰缠的绑带,脸几乎贴着他的小腹。
好紧,跟练习了一天站桩似得紧绷。
“阿珩,那个结有点紧,不如你自己。。。。。。”她一边神叨叨念着,一面抬起脑袋,下巴抵着他紧绷的小腹,眼眸似撞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男人平日清冷端方的面容此刻跟饮了酒似的,染上了层禁欲的粉红,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话音未落,吻便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他熟稔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一手便将她制住了,另一手如同剥荔枝似地将她扒了个干净,又跟下饺子似地将她扔进水里。
“噗通。”
“咕噜咕噜咕噜”
“咳咳咳”
。。。。。。
陆乔潇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再次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经爬得老高了。
她迷迷糊糊间望见稀薄的月光,柔和浸润了卧榻的半面,还有沈昱珩那餍足的、清俊如神佛的脸庞。
便是这样的一个人,长了张普度众生的脸,但真干起事来,疯得像是要苍生给他陪葬似的。
——
昭阳殿:
炭盆里红罗炭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时不时冒出点火星子,将偌大的昭阳殿烘暖。
魏明珠倚在榻上小憩,一双足裸在外头晃荡,纤细雪白,一看便知是娇养出来的皮貌,肉眼望不见一丝瑕疵。
殿里头忽然走出来个俊美非常的男子,墨如瀑地披在外头,一双眼伶俐得跟黑葡萄似的,被乌黑的长睫压着,春色动人。
他眸子望见榻上那已睡熟的女子,幽幽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蹲低在她身前,两手包住她冰凉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