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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总是最煎熬的,尤其还是在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或者说还手也还不到的情况下。
而对面的“伊丽莎白女王级”在炮击了一会儿之后,似乎也现黑暗中精度太低,就先降低了射击频率,并且尝试再稍稍接近一点,似乎在等天亮后再炮击。
马洛莱班炮台里,大部分的炮兵都已经撤出,只留下执行开炮任务的最低限度人手。
勒布部署好了一切后,便对鲁路修说:“长官,您也先离开这里吧,留在这儿也没用,敌人不摧毁这两座炮塔是不会放心的。”
鲁路修用指节敲击着地图桌,缓缓起身,忽然又道:“我刚刚又有了一个新想法,是关于如何更好的挨打的……”
勒布:“?”
鲁路修:“去让人准备几桶燃料,再多拉几推车煤粉,然后撒到装甲炮塔顶部,以煤粉为主,上面再泼油。小心一点,趁着敌人炮击间隙干活儿。
然后,我们对着极限射程,继续开炮,打不着也打,但频率不用太高,几分钟一轮就行。要是敌人炮击命中了我们设置的‘诈死诱饵’后,燃起了大火,我们就立刻停火,假装这座炮塔已经失去战斗力了,然后把那个炮塔最后的留守人员也撤出。
以此类推,只要敌人的炮击,引起了马洛莱班这里的两座主炮塔任何一座周围起火,就让那座先停火诈死。天亮之后,我还会请殷麦曼中校派出侦察机,拦截敌人可能出现的航空侦查,让它们无法抵近侦查装甲炮塔的具体损坏情况……”
勒布闻言,也不由微微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不得不承认,这招诈死诱敌的办法,确实是没什么风险——虽然敌人不一定会中计,但己方也没有更多可以做的。能骗到固然是最好,骗不到也不会有额外的损失。
他立刻便让人去搞燃料,要塞底部本来就有提弹井和运输用的火车隧道,所以要塞的仓库里也藏着不少火车蒸汽机用的煤粉,和应急电用的燃油。
留守的步兵把一桶桶煤粉和燃油拉到防御工事顶部的山上,到处堆积泼洒,确保一旦被击中就能在表层燃起大火。
因为天还没完全亮,这招也没有什么危险,也没被敌人现。
做完后没多久,时间就来到了早上六七点钟。
随着视野渐渐清晰,已经可以看到那两艘“女王级”敌舰飘在远处的海面上,测距兵紧急测距了一番,结论是对方保持了27公里的距离。
敌舰也看这边看得更清楚了,“女王级”的射也再次提升到了每分钟两轮左右。巨大的炮弹开始频繁落下,但命中率依然堪忧——
地球历史上,“女王级”全服役记录生涯中,最远命中距离,也不过是26公里,是在二战中和意呆利人的战列舰对轰中取得的。
所谓31公里极限最大射程,不过是个理论值,真到了那个距离,精度会低到非常可怜。
如今好在是打固定靶,才稍微容易了些。但装甲炮塔的尺寸比军舰小太多,指望直接命中炮塔本身来摧毁,依然是极难的。
大部分时候,舰对岸炮击,只能是确认炮塔已经停火不再攻击就判定摧毁了,不一定非要炸到炮塔本身“死无全尸”,也有可能是炸坏了液压机构、装填机构、火控观瞄。
两艘“女王级”就这样不计成本远程吊射了足足一两个小时,马洛莱班炮台上其中一座双联装34o装甲炮塔附近,才燃起了熊熊大火。
随后,那座炮塔也停止了反击。勒布中校在大火燃起的那一刻,就让炮兵全部转移,一个都别留在上层工事里,都逃到山底的火车隧道里暂时躲藏。
而对面指挥那两艘“女王级”的布军将领、那位狡猾多疑的戴维。贝蒂将军,并不相信他已经成功了。
“能确认摧毁么?不能确认就再持续炮击一小时!”贝蒂将军果断地选择了继续鞭尸。
可惜,德军对于鞭尸行径毫无反应。
无论怎么鞭,反正开炮反击了也打不着,那就继续装死呗,人员都已经跑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最终,饶是戴维贝蒂再多疑,面对一个怎么鞭尸补刀都毫无反应的敌人,他也不可能看出破绽。
随着马洛莱班炮台上两座装甲炮塔都完全停火了很长时间、被熊熊大火彻底笼罩,贝蒂终于也意识到拖不起了,就下令舰队往东南边绕,并且进一步往海岸方向拉进4~5公里距离,绕过马洛莱班炮台的视野阻挡,开始炮击罗南炮台。
同时,他麾下一部分前无畏舰,也随着主力舰队的南下,一起南下,用自己不值钱的主炮,对着熊熊燃烧的废墟继续鞭尸一顿——
事实上,地球历史上,皇家海军在后来的达达尼尔海峡战役里,也是这样鞭尸来确认奥斯曼人的要塞岸防炮死没死透的。
“终于上钩了!38o‘大马克’列车炮准备!先靠其他友军单位分享的敌舰坐标、调整好射击诸元!”
“忍住、不要急!风、风向、湿度误差,也都先靠其他友军单位的试炮结果逆推算好,你们把这些误差诸元调整好,才允许开炮!”
鲁路修看到敌人靠近,终于对凯特尔下达了开战命令。
凯特尔的人精益求精地调了又调,把每一个引入误差的参数都尽量处理完美。实在得不到的参数,就暂时搁置。
“长官,全部准备好了!”凯特尔终于自信地说出了这句话。
鲁路修嘴角往上一狞,深呼吸了一口:“1至4号38o‘大马克’列车炮,目标‘伊丽莎白女王号’,5至8号,目标‘厌战号’,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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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第二更可能要晚上了,大家别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