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说得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忍不住怼道:“您贵为郡主,身份是比我尊贵许多,但您也不能仗着出身好就如此出言不逊。”
平阳郡主呵呵笑道:“本郡主还不屑用身份来说事儿,倒是你,开口闭口就是暗示别人自己受了欺负,你怎么那么演呢?本就是宋家的连襟,得了宋家将军怜惜才能有如此头衔,你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这段话说完,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多数人都在看笑话,宋枕月受不了周围人戏谑的目光,松开挽着宋时微的手,跑向别处。
“郡主欺人太甚了!”
宋时微看向平阳郡主,眼神复杂,“你不必替我出头,舆论不是什么好事。”
“不然要眼看着她骑在你头上啊,我生平最厌恶的便是得了人家的好处,还受恩不报反作态的人。”
宋时微弯了弯杏眼,“玄漓姐姐与曾经相比还是依旧良善。”
平阳郡主低下头,悄声问她,“即便我做了算计你的事,你也这么觉得吗?”
宋时微点点头,“人活在这世上就得争些什么,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要守护,我认为世上不存在这辈子都没做错过一件事的圣人,我也不想有那样的人存在,那样活着多累啊。”
平阳郡主无声的点点头。
两人坐到替女眷席坐之上,面前均准备着笔墨纸砚。
平阳郡主在坐席最上,道:“今日的主题是百花齐放,写出关于春日以及花朵的排句,诗句皆可,不可出现抄袭剽窃他人作品的情况,夺胜者可得郡主府准备的奖。”
宋时微想起上一世,胜者是宋枕月,几乎每年类似的诗句赛上她都能拔得头筹,并且写出的诗句都惊为天人,甚至连先皇在世时都夸赞她的诗句斐然,并没有拘于女子的框架中,而是眼光宏大,更胜男儿。
当时的宋时微对她只有羡慕,还私下虚心请教过如何才能有这样的眼光,写出越常人的诗句。
宋枕月怎么跟她说来着?
‘这种事当然是天赋喽,你从小有教书先生教,写出来的诗也就一般般啊,果然你们这种从小在闺阁长大的女人就是目光短浅。’
宋时微当时被说得无地自容,便再也没问过姐姐这方面的事情。
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够傻的。
“我写好了。”
率先完成的是吏部尚书姜氏的女儿,她念出自己的排句:“柳丝蘸浅黄,蝴蝶撞入花影里,翅尖带春光。”
她的妹妹在她之后写好,也念出自己的排句:“晨光拆花苞,玉兰举盏承清露,香漫石阶上。”
“不错,朗朗上口,相得益彰,很好。”
得了郡主夸赞的姐妹俩喜笑颜开,坐在她们两人对面的宋枕月不屑开口:“这算什么,小女儿家家的东西,也值得这样夸赞?”
姜氏大小姐皱眉,“宋家的,你何故这样口出狂言?你既觉得我们所做的是不值得夸赞,那你呢?怎么不给我们看看?”
宋枕月似乎就等着有人来问她,早有准备地拿出诗句,“我的东西拿出来也太欺负你们了,怕你们这群人羞愧得以后都不会再附庸风雅,卖弄风骚了。”
几乎是指着在场人的鼻子骂她们都是一群半吊子的水平。
姜氏二小姐是个性格直来直去的,直接起身抢过她的纸,“我倒要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