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人是把裴府当闹市区了不成?!”
柳氏许久没有如此生气了,她认为刚才宋枕月闹着一通就是在指桑骂槐自己。
实则宋枕月那几句话把在场人上上下下全骂了一遍,尤其是为人妾室的乔姨娘,就差被宋枕月指着鼻子骂不知羞耻。
她此刻已经气得微微抖,还不得不忍下怒意,劝柳氏放过宋枕月。
“主母,我这儿媳今日脑子怕是不清楚……”
柳氏打断她:“不清楚还能骂得条理清晰?我看她是清楚得很!”
柳氏指着银杏和宋枕月,“你,还有你,给我去各打十五大板!来人!”
银杏惊慌失措,将锅甩给宋枕月,“为什么连银杏也要被罚?银杏没有错啊!全是她出言不逊,全是她的错!”
柳氏开口:“即便老二家的出言不逊,那也是你的主子,你顶撞主子,就是你的不对。”
宋时微眼神略带怜悯地看向银杏,柳氏正在气头上即便她没错也得有错。
宋枕月显然不懂这个道理,被下人架走时还在向柳氏喊道:“主母已经打过月儿一次,再打第二次不怕全京城的人编排您吗!”
“再说一句话,三十大板。”
终于安静下来了。
宋时微识时务地道:“添偏房的事情,儿媳会跟夫君商议过再做决断,儿媳先回了。”
“回去吧。”
宋时微起身离去,路上小声对冬序道:“你去给柳絮一些伤药,挑好的去给。”
……
宋枕月挨了一顿板子后被送回了自己院里。
乔姨娘看到趴着的她就来气,“你个蠢货!你要不来这事儿早成了!”
宋枕月也终于撕下了好儿媳的伪装,对她大呼小叫:“你跟我商量过吗?凭什么给裴书臣房里塞人?”
乔姨娘觉得好笑,“那裴书臣的根上是绣了你名字了还是啥?只需你一个人用?”
看她气得满脸通红,乔姨娘继续道:“光靠你我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头,而且你蠢不蠢,银杏是从我房里出来人,那不就相当是你的人?等过去了可以光明正大争宠,恶心你妹妹,蠢材一个!”
宋枕月气得要坐起身,却牵动了腰上被打的地方,疼得倒抽一口气。
“你们这些封建女人懂什么,书臣说了要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才不会去宠别的女人。”
乔姨娘嘀咕道:“偷情就偷情还说得这么光明正大,人家大少爷的正头娘子可是你妹妹。”
她似是觉得宋枕月听不清,专门低下头道:“明媒正娶的!”
宋枕月气得眼眶通红,反驳:“要不是你们封建糟粕,我跟书臣怎么可能是现在这样?”
乔姨娘翻个白眼,“满口封建,你要是真有多高尚的节操,有本事一辈子别嫁啊,还嫁给我儿?”
她当初现二人奸情,本想直接告知主君,可宋枕月却说她现在唯一的儿子死了,她年纪又大,几乎是不可能再怀上孩子。
不如依靠着宋枕月,等宋时微死了,她就是裴书臣名正言顺的妻,她会给乔姨娘管家之权,到时候可以将一直以来瞧不上乔姨娘的柳氏踩在脚下。
这是乔姨娘的心病,当初她比柳氏更早认识主君,却因为柳氏家世,她做了主母,而自己只能做低人一等的妾室。权力,她比谁都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