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给我玩那些小动作,我们只是表面夫妻,我不会爱上你的!”
宋时微倒也不恼,轻笑着紧了紧挽着裴书臣的那只手。
“夫君误会了,你我新婚燕尔,若是中间隔的这样远,难免会被母亲误会我们不合,再传出去,侯府的颜面,夫君的颜面,可要往哪里放?”
果然,这男人极重颜面,裴家颜面高于一切。
月儿善解人意,定会理解他的。
他一言不,慢下了步伐。
宋时微挽着他,俩人并排而行,真是浓情蜜意,羡煞旁人。
掀开珠帘,装潢简单而庄重,正厅里坐着裴母柳氏以及裴父裴启廷,两侧分别是乔姨娘和温姨娘,以及婶母燕氏,而下位正是她姐姐宋枕月。
裴府如今子嗣凋零,宋枕月的夫婿是裴家二子,乔姨娘生的孩子,三月前领命随婶母的夫婿裴宥程去督造堤坝,惨遭意外。二人双双葬身水中,圣上为宽慰裴家,赐了功名,又将宋时微指婚给裴书臣。
婶母燕氏的儿子已经娶妻,可前段时间因一场意外小产痛失孩子,而温姨娘生的又是两个女儿,一个两年前嫁了出去,另一个待字闺中。
昨夜荒唐一夜,宋枕月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心情舒畅。
瞧见两人路过,她端着杯盏的手猛地一颤,茶杯与杯盏出磕碰声。
眼眸死死盯着宋时微挽着裴书臣的那只手,这道恩爱的身影,像是针尖一样刺在她的心口。
宋时微俯身向柳氏行礼,“父亲安好,母亲安好。”
柳氏显得远比他的岁数年轻,面庞除了不可避免的皱纹以外不露衰老,端庄又持重。
她喊着微笑满意地点点头,“是个知礼数的好孩子。”
下人将茶水递给宋时微,她接过,正要弯腰跪下敬茶,忽的动作一顿。
她求助的目光望向裴书臣,悄声开口:“裙摆太长,踩到了,夫君……帮帮我。”
裴书臣眉心拧了拧,似是对她提的要求很不满,神色复杂地看向一言不的宋枕月。
宋时微轻轻扯扯他的衣袖,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视线挪回宋时微身上,顾及着自己父母在场,终究是纡尊降贵地伸手替她提起裙摆。
宋时微乖乖巧巧下跪,抬起手来,举高茶杯,“愿父亲母亲福泽安康,日月同辉,日后还望母亲多多教诲,儿媳定当恪守本分,尽心尽责。”
裴父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接过茶杯轻啜了口,示意她起身,“有心了。”
“坐吧。”柳氏示意下人领她入座。
柳氏身边嬷嬷与她低声耳语,向柳氏呈上喜帕,后者看见那几点红后满意地点点头。
裴书臣瞥见那物件,瞳孔骤缩,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震惊没持续多久,他很快找到了答案。
宋时微放下杯盏,指尖处有快愈合的伤口,方才她一直攥着手遮掩,现在仔细一看便能看见,像是拿刀划开的。
裴书臣心里涌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原以为像她这样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子,定是细皮嫩肉,被针扎了一下都要哭的。
柳氏转眼看向儿子,“书臣以后还需你多多费心,他呀,就缺你这么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替他料理家事。”
宋时微落座,闻言,悄悄抬眼瞄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他。
裴书臣感受到视线,转头与她对上目光,后者触及他的目光却慌乱躲开了。
宋时微视线落回柳氏,“是,夫君对我体贴入微,今早还让小厨房备下时微爱吃的糕点。如此真心待时微,时微定会料理好家事,不让夫君忧心。”
柳氏嘴角笑痕更深了,“看到你们琴瑟和鸣,真是副好光景,若何时能替裴家添个一儿半女,那就更好了。”
在场人神色各异,乔姨娘强撑起笑容,附和:“是啊,趁年轻力行,替裴家开枝散叶才是好的。”
宋时微本来就泛粉的脸颊,这下更是像熟透的虾子。
温姨娘见状调笑她:“果然是刚嫁人的女儿家,面皮儿真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