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裴书臣从宋枕月居住的幽兰院出来后直奔宋时微的院落而去。
他捶了捶酸痛的腰,回想起宋枕月的话心中忐忑。
昨夜,不是他与宋时微洞房,若是她知晓了此事……
哼,即便她知晓这事又如何?无凭无据,自己还能倒打一耙,说她与别的男人无媒苟合。
他就不信自己一纸休书拿出来,宋时微还敢多说一句?
那个女人那样欺负她姐姐,如此恶毒,就该配这种下场!
正走着,他便瞧见大门口醉醺醺的躺着个男人。
这不是……宋枕月精心挑选的乞丐?
他怎会在这儿?
裴书臣上前踢了他一脚,那乞丐立马清醒过来。
他抬眼瞧见裴书臣那张脸,吓得当即跪了下去,声调抖如筛糠。
“大、大人……”
“本官问你,为何在此?”
男人连连磕头请罪,“小人没办好事儿,一时贪多了酒,小的该死!”
没办好?什么意思?
迎着裴书臣杀人一样的目光,男人硬着头皮解释:“小人……昨夜在后院喝醉昏睡过去,一睁眼就到了现在,所以……并未进房。”
裴书臣愣住,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丝庆幸。
也就是说,他的新婚妻子,还是处子之身?
男人战战兢兢地抬头,“大人……”
他求饶的话未出口,一袋银钱从他头顶落下,堵住了他的嘴。
裴书臣脸上神色晦暗不明,转身向宋时微院里走去。
“赏你的,滚。”
男人立刻收起银钱,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小的必定为大人肝脑涂地!嘿嘿,昨夜没办成,那今晚是不是……”
裴书臣脚步顿住,转过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脸色黑沉如墨,阴冷的神色尽敛。
“昨夜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你从来没进过裴府,今后也不许踏进裴府,若让我知晓你存了别的心思,我杀了你全家。”
……
宋时微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一双秋水杏眸,头顶是裴书臣冷淡的面孔。
“书臣……”
她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喊着他的小字,撒娇而不自知。
宋时微细嫩的手指探向他的手心,却被后者干脆地躲开了,眉宇间还带着藏不住的厌恶。
她神情愣住片刻,旋即红了眼眶,慢慢坐起身来。
“妾身知晓了夫君不喜这个称呼,平白惹得夫君不高兴,是时微的错。”
她一身素净的寝服,未饰粉黛,瞧着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白净。
她揉了揉红的眼眶,想揉去没掉出来的泪珠。
“可昨夜是新婚夜,时微一人等了许久……”
裴书臣冷哼一声,挥开衣袖站起身。
“少惺惺作态,本官去哪还轮不到你来多嘴,你莫要以为还能像在沈大人府中时那般嚣张跋扈!”
屋内窒息的氛围被闯进来的侍女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