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知道为何,夫兄与你欢好的时候,总是喜欢蒙着你的眼睛吗?”
“妹妹以为是闺房情趣?”
“那是因为,碰你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你们成婚十载,与你夜夜笙歌的,不过是我替妹妹找来的一个乞丐而已。”
“哦,对了,每次的人,都不一样哦,夫兄说他爱我,要为了我守身如玉,你啊,早就被人玩脏了!”
“你、你说什么?”
宋时微瞳孔骤缩,那双沾染血污的手猛地抓住宋枕月的衣袖。
还未来得及开口质问,便又被推了回来。
宋时微身子狠狠撞在床沿上,瞳孔灰败,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残破地挂在床沿。
“不、不可能,书臣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嘴角涔涔地流下血来,又立刻被泪水冲化。
宋枕月嗤笑一声,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就你现在这摸样,去找裴书臣,也不怕吓到他?宋时微,你没机会了,你还不知道吧,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可是从未来世界穿越来的,有我在,能替他登上那至高之位,你?不过是他往上爬所用的一颗棋子而已,如今,早就没用了。”
这话,如一根钢针,扎的她像泄了气的皮球,喉咙吊着的一口气,直接咽了下去。
裴郎啊裴郎,你害得我好苦啊!
成婚十载,你竟从未真心待过我,我倾尽家族之力,助你登上太子之位,如今你功成名就,却陷害我父母亲人全都惨死在边疆的苦寒之地。
“若有来生……”
呢喃的话语说完,她双眼涣散,一口腥甜咳出胸腔,身子如同垂死的柳枝,歪到在旁,到死都未曾阖上双眼。
……
天瑞王朝四年,裴府。
薄纱暖帐内,宋时微猛地睁开眼,她正端坐椒房中央,入目是片白茫茫。
心口还停着刺痛,大口地喘着气,一把扯下蒙着自己眼睛的丝带,瞧见周围的环境,一阵心惊。
这不是她刚嫁与裴书臣时同住的婚房?
大门处响动,她忙重新戴上丝带,从缝隙处瞧见了一双暗纹云锦鞋缓缓入了门。
这就是宋枕月所说,替她精心准备的乞丐?
不,这双鞋子的主人定是非富即贵,光是云锦鞋上的金线,便足够寻常人家一年的伙食费。
她想过,莫不是宋枕月为了掩人耳目,故意给乞丐衣服?可现在来看绝无可能,这金线除了宫里那位,其余人不可企及。
那么……送上门的活路,岂能不要?
“裴郎……”,她声线轻柔,像是清晨霜露缓缓擦过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