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无伦次,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词汇都扣在了韦东毅头上,唾沫星子横飞。
李怀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阴沉下来,黑得像锅底。
他冷冷地盯着状若疯魔的许大茂,直到许大茂自己因为缺氧和逐渐意识到气氛不对而慢慢停下了咆哮。
办公室里只剩下许大茂粗重的喘息声。
“说啊?”李怀德的声音冰冷的像淬了毒的刀子,“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不是要行使你监督的权力吗?把你的证据,一条一条,摆到我桌子上来。”
许大茂猛地噎住了。
证据?他哪有什么证据?
全是他的臆测和愤恨。
看着李怀德那毫不掩饰的阴冷目光,他热的头脑终于开始降温,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他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
李怀德见他哑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不说?那好,我来说!”
“韦东毅同志,是烈士后代,根正苗红!
进厂以来,工作勤勤恳恳,能力突出,在多次采购任务中表现出色,解决了厂里的实际困难!
尤其难得的是,他思想进步,踏实肯干,不慕虚荣,甘于在计划外采购的艰苦岗位上奉献!”
李怀德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厂领导班子经过全面考察、慎重研究,一致认为他是这个新岗位最合适的人选!
这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是对真正有能力的年轻同志的重视和培养!”
他盯着许大茂,目光如炬:“你许大茂,红口白牙,没有任何证据,就敢在这里污蔑优秀同志,诋毁厂领导的决定!谁给你的胆子?!”
许大茂被骂得狗血淋头,冷汗涔涔而下,只能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听着,心里早已将李怀德和韦东毅的女性亲属问候了千百遍。
最后,李怀德厌恶地挥挥手,如同驱赶一只苍蝇:“许大茂,我对你很失望!回去好好写一份检查,深刻反省你的错误思想和言行!滚出去!”
许大茂失魂落魄地退出办公室,靠着冰冷的墙壁,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内心充满了不公和怨恨:“凭什么……老天爷你不开眼啊!让那种小人得志!想我许大茂,放映技术一流,相貌堂堂,一心进部,却得不到重用……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
韦东毅升任股长的这股风,吹在普通工人身上或许没什么感觉,但吹进95号四合院,瞬间就变成了十八级台风!
当天下午,下班时间刚过不久,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里就传出了剧烈的摔打声和咆哮声。
“废物!两个废物点心!”
刘海中暴怒的吼声隔着院子都听得见。
“看看人家韦东毅!跟你们差不多大,都当上股长了!正儿八经的实权干部!你们呢?啊?除了吃!还会干什么?!”
屋里,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缩在墙角,不敢吱声。
刘海中手中的鸡毛掸子毫不留情地抽下来,在两人身上留下道道红痕。
“老子辛苦培养你们,一点用都没有!我打死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刘海中的眼睛因嫉妒而红,每一鞭都带着他对自身无能的不满和对他人成功的嫉恨。
易家,正在吃饭的一家人听到后院的动静,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筷子。
聋老太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造孽啊……父母不慈,儿女不孝!刘海中现在这样往死里作践自己的孩子,将来老了,有他的苦头吃!”
娄晓娥之前就住在刘家对面,想起刘海中打儿子的场景。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样的爹妈,宁愿不要!”
韦东毅点了点头,想起原著中刘光天和刘光福后来的遭遇,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二大爷这种人,典型的窝里横,官迷心窍却又能力有限。还好他没当上领导,不然依他的搞法,肯定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李秀芝也轻声附和,带着一丝不忍:“老话说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可这无缘无故、拿孩子撒气的棍棒,打出来的哪里是孝子?怕是只能打出仇人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在想着将来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
易中海没有说话,但黑着的脸已经显示出了他对刘海中的不满。
可这终究是刘海中的家事,他即便是院里的一大爷,也不好说什么。
与此同时,贾家又是另一番景象。
秦淮茹语气酸的把韦东毅当股长的消息告诉了正在炕上纳鞋底的贾张氏。
果然,贾张氏那三角眼里立刻射出恶毒的光芒,刻薄的诅咒脱口而出:
“那个小绝户!工资本来就高,这当上官了,钱不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