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东毅笑着,语气轻松却充满力量:
“您和我妈就安心张罗其他事情,买点青菜,借借桌椅。
烟酒糖茶什么的该准备准备,觉得有困难,就跟我说,我也能搞定。
肉菜这块,那就更不用说了,交给我这个专业的,保证完成任务,还不让家里吃亏!”
易中海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多日来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和信任的笑容。
他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千言万语都化在了这一拍里:“好!好小子!爸信你!那这事……爸就不瞎操心了!”
压在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被儿子搬开,易中海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转身回屋跟一大妈报告这个“好消息”去了。
韦东毅看着老易同志的背影,微微一笑。
他当然有办法——市空间里冷鲜柜的储备,办十场体面的婚宴都够了。
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不引人怀疑的由头,把这些东西“变”出来。
而这,正是他作为采购员最擅长的领域。
至于办喜宴的场地与杂项,一大妈早就安排好了。
席面就定在中院,借遍邻居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
一大妈带着李秀芝,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洗刷晾晒,李秀芝更是抢着干所有重活,小手在水里泡得白,毫无怨言。
每一张票证,每一分钱,都凝聚着易中海老两口的心血与焦虑。
他们精打细算,昼夜盘桓,恨不得一分钱掰成八瓣花,只为在这样艰难的年月里,尽力为儿子媳妇撑起一场不算寒酸的婚礼。
喜帖终于一一送出,薄薄的红色纸片,承载的却是易家沉甸甸的心意与付出。
这天一早,韦东毅特意将两份最郑重的请帖放入挎包。
一份给科长董华文,一份给李怀德李副厂长。
后者那句“必来讨杯喜酒”言犹在耳。
然而他刚踏进采购三科,就被董华文一把拉住:“东毅!来得正好!快,准备一下,今天有重大接待任务,李厂长点名要你作陪!”
韦东毅一愣,扬了扬请帖:“科长,我这……”
“回头再说!”董华文语气急促:
“北方某局来大领导了!考察咱们厂的支农工作!马书记、杨厂长、李厂长全都作陪!规格极高!我这级别都靠不了边,李厂长特意点名,让你这个‘海量’上阵,务必陪好!记住,谨小慎微,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北方某局大领导?韦东毅心中剧震。
不会是那位统辖五省市的北方某局大领导吧?!
他下意识地在心里快对比了一下:
原剧情中,傻柱认识的那位“大领导”,好像是某个部委的负责人,地位当然也极其尊崇。
但论起实权和管辖范围,恐怕还真比不上眼前这位即将到来的北方某局大领导。
这位可是总揽一方军政经大权,放在古代,妥妥的“封疆大吏”。
想到此处,韦东毅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感觉肩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
他能被点名作陪,固然是因为“酒量”,但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机遇。
当然,也伴随着极高的风险——在这种级别的大人物面前,一言一行都可能被放大审视。
表现不好的话,以李怀德的性格,他以后八成就难出头了!
他立刻收敛心神,将散喜帖的私事彻底抛到脑后,神色一凛,郑重应道:“是,科长!我明白轻重!保证谨慎行事,绝不掉链子!”
……
考察团车队驶入红星轧钢厂。
厂区内标语鲜亮,道路清扫得一尘不染。
工人们在各岗位上格外专注。
大领导一行在厂领导簇拥下,深入车间视察。
韦东毅跟在队伍末尾,看到庞大的轧机轰鸣运转,通红的钢坯被一次次轧制成型,变为各种规格的农具坯料、灌溉水管、板车配件。
空气中弥漫着钢铁灼热的气息和机油味。
厂领导如数家珍地介绍着产品如何支援农业建设,如何响应“以农业为基础”的号召。
大领导听得认真,不时点头,询问技术细节和产能情况。
韦东毅清晰感受到,在这个国民经济调整时期,轧钢厂作为重要的生产资料供应单位,其地位举足轻重。
视察完轧钢厂各车间的生产,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接待的午宴设在食堂小包间。
食堂主任李延风和精神高度紧张的傻柱使出了浑身解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