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为了庆祝小两口扯证,易家的晚餐格外丰盛。
一大妈和李秀芝一起张罗了一桌好菜:红烧鲤鱼香气四溢,小鸡炖蘑菇汤汁浓郁,红烧肉油亮诱人,再加上清炒时蔬和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小小的饭桌摆得满满当当,香气飘出老远。
聋老太太坐在主位,看着满桌佳肴和身边一对璧人,笑得合不拢嘴。
易中海也难得地拿出了珍藏的半瓶二锅头,给韦东毅和自己各倒了一小盅。
一家人举杯相庆,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
饭后,易中海放下筷子,神情郑重地看向韦东毅和李秀芝:
“东毅,秀芝,趁着天还没黑透,我带你们去院里各家走走,喜糖,也带秀芝认认门,以后都是邻居了。”
他深知四合院人情世故的重要,这也是对新媳妇融入的一种宣告。
“哎,好!”韦东毅立刻应下。
李秀芝则赶紧拿出那个装着花花绿绿硬糖的布袋子,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
第一站,前院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戴着老花镜在灯下批改作业本,三大妈在缝补衣裳。
一看到易中海带着小夫妻上门,阎家几口人的眼睛瞬间亮了,尤其是盯着李秀芝手里的糖袋子。
“哎呀,老易!东毅!秀芝!快请进!”
阎埠贵热情地招呼,眼镜片后的目光精准地扫过糖袋。
“这是咱们院里的三大爷,三大妈。还有他们的儿女,解成,解放,解旷!”
易中海笑着介绍,“东毅和秀芝今天领证了,特意来给大家送点喜糖,沾沾喜气!”
李秀芝连忙上前,抓了好几大把糖,塞给阎家每个人,阎解旷更是得了双份。
“恭喜恭喜!真是大喜事啊!”阎埠贵捏着糖,笑容满面,“老易,这喜宴的日子定了没?可得好好办一场啊!”
易中海点头:“定了定了!半个月后,阴历十八,是个好日子!就在院里摆,到时候老阎你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这是一句废话)!”
“一定一定!”阎埠贵连声应道。
两位大爷又聊了几句,易中海就带着小两口去下一家了。
等三人稍微走远。
三大爷立刻转头对三大妈和儿女们说道:“听见没?十八号!还有半个月!咱们家可得提前准备准备,到时候敞开了吃!特别是前两天,油水大的少吃点,清清肠胃!”
阎解放立刻接话:“爸,我知道!到时候就喝稀粥,把肚子空出来!专挑那大块的肉和整条的鱼吃!”
阎解成也点头:“对!鸡腿也得抢两个!”
阎埠贵满意地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仿佛已经看到了满桌的珍馐美味。
阎家人围绕着如何“吃回本”展开了热烈的讨论,空气中弥漫着精打细算的欢乐。
……
第二站,中院贾家。
还没进门,就听见贾张氏尖利的抱怨声:“……什么味儿这么香?又吃好的!老绝户家真是钱多烧的!”
“……妈……听到……接济……”秦淮茹似乎在低声劝解着什么。
易中海眉头微皱,还是敲了门。
开门的是秦淮茹,脸上带着惯有的、带着点疲惫的温顺笑容:“一大爷?东毅兄弟?秀芝妹子?快请进。”
屋内,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三角眼耷拉着,看到易中海和韦东毅。
尤其是看到穿着旗袍、虽然瘦弱却难掩清秀的李秀芝时,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
棒梗则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糖袋。
“贾家嫂子,棒梗,小当,槐花,”李秀芝尽量忽略贾张氏不善的目光,笑着抓糖分给孩子们,也递给秦淮茹一把,“一点喜糖,我和东毅今天领证了。”
“呀!恭喜恭喜!”秦淮茹连忙道谢,笑容真诚了几分。
她看着李秀芝年轻的脸庞,心底掠过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情绪,有羡慕,也有不解。
不解韦东毅为何选择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
棒梗一把抢过糖,迫不及待地剥开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谢谢傻……呃,谢谢东毅叔!”他差点说漏嘴。
小当和槐花还小,怯生生地接过糖,小声说了谢谢。
贾张氏冷眼看着,阴阳怪气地嘟囔:
“哼!糖倒是挺多!也不知道是沾了谁的光!
老绝户贴补小绝户,小绝户又捡了个讨饭的,倒是一家子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