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拉长了音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倒像是被人掐断了命根子!贾家嫂子,你说,我是不是无意中……现了某人一个见不得光的大秘密?”
随着韦东毅一个个诛心的问题抛出,秦淮茹脸上刚刚勉强维持的镇定如同脆弱的蛋壳,瞬间碎裂。
笑容彻底僵死在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但她终究是秦淮茹,在轧钢厂和四合院复杂人际关系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高手”。
仅仅一个呼吸间,那丝慌乱就被强行压下,她迅调整表情,脸上重新堆起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无辜,声音也恢复了平时的温软:“东毅兄弟,瞧你说的,越说越玄乎了。傻柱找不着对象,厂里谁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张得罪人的臭嘴?脾气上来连领导都敢呛!至于你说的什么大秘密……我可真听不懂了。”
她巧妙地避重就轻,把责任全推给了傻柱的性格。
韦东毅看着她炉火纯青的表演,心中也不由得暗叹一声“厉害”。
能在轧钢厂众多男工友间周旋占便宜而不湿鞋,能在四合院里长期吸着傻柱的血还落得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这白莲花的手段果然不是盖的!
现在的秦淮茹,还只是“初级形态”,等日后剧情深入,被生活彻底磨砺成“完全体”时,那心机该是何等深沉?
原著里,连带着儿子回来争夫的富家女娄晓娥都败下阵来,可见其功力。
那时的秦淮茹早已年华老去,容颜不再,能拴住傻柱,靠的绝非皮相,而是多年精心编织的情感罗网和道德绑架(当然,易中海这位“道德天尊”在其中也“功不可没”,这点就算是韦东毅这个干儿子也没法洗)。
韦东毅懒得再跟她玩这种虚伪的文字游戏,直接撕破那层窗户纸,声音冷硬如铁:“秦淮茹,咱们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从傻柱身上榨多少油水,我管不着,也懒得管。但是,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或者你那个婆婆,再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再敢弄什么幺蛾子往我跟前塞人……”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秦淮茹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才一字一顿地抛出杀手锏:
“那我就立刻、马上、亲自出手,给何雨柱介绍对象!找一个踏踏实实、愿意跟他过日子的好姑娘!”
秦淮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嘴唇紧抿,没有说话,眼神闪烁不定。
韦东毅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继续加码,语气带着一种残酷的笃定:
“你当然可以去破坏,像破坏前几次那样,在姑娘面前说傻柱的坏话,说他跟寡妇不清不楚。没关系!我愿意出5o块钱彩礼,外加5o斤全国粮票!去城外农村,找一个比你当年还水灵、还漂亮、才二十出头的大姑娘!5o块彩礼加上粮票,再加上傻柱自身的条件,你觉得你那套‘寡妇门前是非多’的流言蜚语,还能拦得住一个真心想过好日子的农村姑娘和她全家吗?”
“如果5o块彩礼不够,那我就加到1oo块,甚至2oo块!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得相信我的‘钞能力’!”
韦东毅自己刚参加工作没什么钱,但他身后可是站着财大气粗的一大爷和四合院隐形富婆老太太!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死死锁住秦淮茹苍白的脸:
“秦淮茹,你今年三十了吧?拉扯着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还有一个刻薄难缠的婆婆。你想想,如果傻柱真娶了一个年轻漂亮、手脚勤快、能给他生儿育女的媳妇进门。你觉得,他这份带肉的饭盒,还能在你贾家的餐桌上出现多久?一个月?还是三天?”
最后,他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击,直指秦淮茹的软肋——棒梗:
“还有棒梗!这小子可是被傻柱的饭盒把嘴养得比谁都刁!更是把去傻柱家‘拿’东西当成了习惯!等傻柱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棒梗要是还像以前那样,觉得傻柱家就是自家后院,想拿就拿……你猜,傻柱那个新娶的、正当家的媳妇,会怎么对付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儿子?是直接扭送少管所?还是闹得全院皆知,让你贾家彻底颜面扫地,让棒梗背上个小偷的名声?”
“够了!你别说了!!!”
秦淮茹终于崩溃了。
她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哆嗦着,声音尖利地打断了韦东毅的话。
那双惯会示弱装可怜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恐惧、愤怒和一种被彻底看穿、剥光示众的绝望。
韦东毅描绘的每一个场景,都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失去傻柱这个长期饭票,以及棒梗可能面临的可怕后果。
韦东毅住了口,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瞬间被抽干了力气的女人。
胡同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模糊的蝉鸣。
秦淮茹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过了好半晌,她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情绪。
再抬起头时,她脸上那些惯用的柔弱、委屈、无辜的表情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和深藏的疲惫。
她的声音也变得异常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韦东毅,你赢了。”她直呼其名,放弃了“兄弟”的虚伪称呼。
“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傻柱,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只是……只是想让柱子多帮衬我家几年。等棒梗再大一点,能顶门立户了,不用你说,我自然会亲自给柱子张罗一门好亲事。”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韦东毅,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决绝:
“我会管好我婆婆。从今往后,我们贾家,跟你还有易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吃你的山珍海味,我……”
她嘴角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弧度,“……我吃我的残羹冷炙。这样,你满意了吗?”
听到这近乎屈服的保证,韦东毅心中那口因断竿而起的恶气,终于彻底烟消云散。
一种轻松甚至愉悦的感觉弥漫开来。
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算得上轻松的笑容:“很好。贾家嫂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咱们两家都和和气气,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才是真正的‘情满四合院’,您说是不是?”
秦淮茹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然后,她默默地转过身,挺直了那似乎被无形重担压弯的脊背,一步一步,缓慢却异常坚定地,朝着贾家那扇紧闭的房门走去。
夕阳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萧索。
韦东毅看着那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果然,笑容从来不会消失,只是转移了!
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郁闷尽出。
未来的日子,只要贾家不来招惹,他就能安心地做个旁观者,搬个小板凳,悠闲地看这四合院里的众生百态,静待那早已注定的剧情缓缓拉开序幕了。
至于那条跑掉的巨物带来的遗憾?
此刻早已被这彻底解决问题的畅快冲刷得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