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三年困难时期刚过,但其影响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年头物资紧缺,有时候是有钱也没地方去买!
韦东毅心里清楚,这几百斤油和一头羊,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分量远非几张票证可比。
钱和票是死的,能把计划外的紧俏物资弄回来,才是真本事!
这奖励,他拿得心安理得。
回到大办公室,跟丁茜打了个招呼,韦东毅直奔停车场。
坐进驾驶室,他想了想,方向盘一转,吉普车径直开往钳工一车间。
天使投资人易中海同志,得通知一下。
一车间机器轰鸣。
韦东毅目光扫视,很快在熟悉的工位找到了易中海。
他穿过忙碌的工人,走到易中海身边,提高声音盖过噪音:“爸!今天下午我休息,跟我妈约好了去信托商店买手表。您看您要不要一起去掌掌眼?”
易中海正和一个工友讨论图纸,闻声抬头,看到是韦东毅,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东毅?你啥时候回来的?不是说出差了吗?”他放下手里的工具。
“今儿早上五点就回来了!算啥出差啊,就跑了一趟双塔山,拉了三百斤花生油和一只羊。”韦东毅语气轻松。
旁边几个工友好奇地围了过来。
一个中年师傅打量着韦东毅,问易中海:“老易,这是你儿子?看着真精神!”
易中海挺直腰板,脸上带着自豪,指着韦东毅大声介绍:“这是我干儿子韦东毅!跟亲的没两样!今年刚中专毕业,干部身份,分到咱厂采购三科了!前些天食堂吃的野猪肉,还有今天刚拉回来的油和羊,都是他开车跑回来的!”语气里满是骄傲。
众人一听,纷纷夸赞起来:
“干部啊!厉害!”
“采购三科?那可是好部门!听说油水足着呢!”
“小伙子有出息!老易你有福气啊!”
韦东毅笑着从兜里掏出“牡丹”烟,挨个给师傅们递上,态度恭敬又不失大方:“师傅们好,抽烟!以后还请多关照!”简单寒暄几句,互相认识了一下。
易中海看着韦东毅待人接物如此得体,在一旁欣慰地点点头。
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易中海对刚才说话的中年工友说:“老李,下午没啥急活吧?帮我跟主任请个假,下午我有点家事。”
老李爽快地答应:“行!老易你有事就去忙,下午我盯着。”
易中海父子俩在一众工友羡慕的目光中离开车间。
坐进吉普车副驾,易中海还有些不真实感:“真开车去啊?跟你科长说好了?”
“说好了,爸您坐稳!”韦东毅动车子,平稳驶出厂区。
他先开车回四合院,把车停在胡同口。
两人下车回家,准备稍微休息一下再去信托商店,毕竟现在时间还早。
回到屋里,韦东毅把董华文给的手表票,还有早上和张勇分的那几张粮票、布票,一股脑儿都掏出来递给一大妈:“妈,票都在这儿了。”
易中海看着那张手表票,眼睛一亮,忍不住追问:“东毅,这手表票……真是完成采购任务奖励的?”手表票的稀罕程度,他太清楚了。
韦东毅又把在董华文办公室那套说辞搬出来解释了一遍。
易中海这才放下心,感叹道:“不容易啊!这奖励实在!”
看着那张票,易中海忽然有了想法,试探着说:“东毅啊,既然有票了,咱就去百货大楼买块新的上海表吧?那多亮堂!缝纫机去信托商店买个旧的就行,那东西结实。”
韦东毅却摇摇头,态度很明确:“爸,我不太喜欢上海表的样子,有点……太板正了。我还是想去信托商店看看有没有样式好看点的进口表,旧点无所谓。要不……这手表票您用了吧?您也该有块表了。”他是真心想给易中海买。
易中海想都没想就摆手拒绝:“我要那玩意儿干啥!整天在车间,看墙上挂钟就行!你年轻,又干采购,经常在外面跑,才需要块好表撑门面!听你的,去信托商店看!”
他节俭惯了,可以毫不犹豫给韦东毅两百块“恋爱经费”,但绝不会花一百多块给自己添置一块表。
韦东毅知道劝不动,也不再坚持,回自己屋小憩去了。
午休过后,三人精神稍振。
一大妈特意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蓝布罩衫,头也梳得一丝不苟。
三人收拾妥当,走出家门。
午后烈日炎炎,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注意到他们。
刚走到前院垂花门,就碰见三大妈正拿着小喷壶,小心翼翼地给她家窗台下那几盆宝贝花草浇水。
看见易中海一家三口穿戴整齐出门,一大妈还穿了“出门衫”,三大妈好奇地问:“一大妈,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打扮得这么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