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对易中海点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四合院。
保卫科的人一走,易中海和一大妈凌厉的目光立刻射向贾家方向,可惜贾张氏早已躲回屋。
秦淮茹硬着头皮上前,脸上挤出歉意的笑:“一大爷,一大妈,实在对不住,我婆婆她……她就是嘴快,没坏心,您二位别往心里去……”
一大妈此刻怒火中烧,想到自家平日省吃俭用接济贾家,换来的却是背后捅刀子,积压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
她冷冷地打断秦淮茹:“秦淮茹,你用不着替她道歉!我们家受不起这‘没坏心’的刀子!以后……”她话没说完,但未尽之意让秦淮茹脸色煞白。
易中海看着老伴儿气得抖,又看看楚楚可怜(或者说习惯性示弱)的秦淮茹,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一大妈这次是真伤了心,不再看秦淮茹,直接拉着易中海就往回走。
傻柱见状,连忙凑到秦淮茹身边低声安慰着什么。
韦东毅瞥了一眼,暗自摇头。
傻柱啊傻柱,你和秦淮茹这点事,经许大茂那张破嘴一宣扬,在厂里都快成公开的秘密了。
你这会儿还不避嫌,巴巴地凑上去,是生怕别人没话说?是真傻还是被迷昏了头?
他不再理会这对“苦命鸳鸯”,对着围观的邻居扬声道:“行了各位,保卫科的同志说清楚了,是紧急任务。都散了吧,我还得收拾东西赶回厂里。”人群这才意犹未尽地渐渐散去。
回到屋里,一大妈还在气呼呼地数落贾张氏忘恩负义、嘴毒心坏。
韦东毅赶紧劝道:“妈,您消消气。跟那种人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是什么人,咱院谁不知道?犯不着为她上火。您快帮我收拾下东西,我这马上就得走。”
易中海也沉声道:“翠兰,东毅说得对。孩子有正事要紧,赶紧帮忙。”
他转向聋老太太,简单解释了几句,“老太太,是厂里有紧急采购任务,东毅得连夜出差一趟。”
老太太一听,浑浊的眼睛里透出担忧:“啥任务啊?这大晚上的!多不安全!”
“奶,没事,您放心,应该就是去邻县跑一趟,顺利的话明天就回来了。”韦东毅一边安抚老太太,一边和一大妈快收拾起来。
一大妈找出一个半旧的帆布手提包,手脚麻利地往里塞毛巾、牙刷、搪瓷缸子,又拿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你们这采购科,任务说来就来,也不分个白天黑夜!”一大妈一边收拾一边抱怨,语气里满是心疼。
韦东毅笑道:“妈,干采购就这样,物资不等人。去晚了,好东西就被别人抢光了!”他快扒拉完碗里剩下的饭。
东西收拾妥当,韦东毅拎起沉甸甸的手提包,跨上自行车:“爸,妈,奶,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别担心!”
说完,用力一蹬,自行车便消失在四合院门外的夜色中。
一路疾驰赶到轧钢厂,董华文果然还在他那间烟雾缭绕的科长办公室里等着。
看到韦东毅风尘仆仆地进来,自行车后座还挂着个大包,董华文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小子,提这么大包干吗?又不是让你去北大荒插队!”
韦东毅无奈道:“科长,不是您让保卫科通知我收拾一下,说快的话明天回来吗?我就带了点洗漱的和换洗衣服。”
董华文一拍脑门,有些懊恼:“怪我怪我!电话里没跟小王交代清楚!任务顺利的话,估计后半夜就能回来!带着就带着吧,塞车里,不碍事。”
他摆摆手,不给韦东毅抱怨的机会,“行了,别牢骚了。赶紧去把车开到办公楼前面等着。人齐了咱们就出!”
韦东毅先把自行车锁好,然后去车棚取了那辆老吉普的钥匙,开到办公楼前的空地上。
车灯亮着,照亮了等候的两个人影。
除了董华文,还有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削、看起来有些拘谨的年轻人。
韦东毅认识他,是财务科新来的中专生孙有望,比自己早进厂两个月,性格腼腆,有点轻微社恐。
“有望同志?你怎么也在这?”韦东毅停好车,跳下来打招呼。
孙有望看到熟人,明显松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有些局促地回答:“韦……韦同志,我也不知道。保卫科通知我来的。”
董华文没多解释,只是示意韦东毅和孙有望抽烟。
孙有望摆摆手表示不抽。
韦东毅给董华文点上烟,试图从董华文嘴里套点任务详情,但这老狐狸今天口风紧得像焊死的铁桶,只吐着烟圈说:“急什么,人到齐了自然告诉你们。”
没等多久,采购科的老资格张勇也背着个挎包匆匆赶来。
他显然经验丰富,一看这阵仗和等着的几个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韦东毅递上烟,张勇闷头点上,低声问:“东毅,啥情况?这大晚上的?”
韦东毅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
董华文见人到齐,掐灭烟头:“上车!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