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晨攥着合在一起的玉佩碎片,强忍着手臂的刺痛,碎片的灵力顺着掌心传入体内,纱布底下烫的青黑色稍稍缓解,他肩头的雷煌剑像是感受到了玉佩的灵力,嗡鸣声渐渐清晰,剑身的紫电也亮了几分,像是在呼应矿脉方向的戾气,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蓄力。
他和林熙言并肩走出医院大门——每走一步都有些晃,却还是挺直脊背,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林熙言一直扶着他的胳膊,指尖紧紧挨着纱布,生怕他因为伤势不稳摔倒,见他脚步晃得厉害,又悄悄往他身侧靠了靠,稳稳托住他的腰侧,帮他分担力道,指尖还忍不住轻轻碰了碰纱布边缘,语气压得极低,满是担忧:“是不是又疼了?要不先缓两分钟再走,别硬撑。”
顾逸晨侧头看他,眼底掠过一丝暖意,轻轻摇头:“没事,能撑住,矿脉那边不能等。”
同时林熙言还留意着身后医院的动静,心里满是对病房里苏琼宇和守在门口的萧逸的牵挂,更揪着顾逸晨的伤势放不下。
风里裹着淡淡的戾气,吹得医院门口的梧桐叶沙沙响,远处矿脉方向的天空隐隐灰黑,连阳光都被厚重的戾气挡去了大半,空气里的压抑感越来越强,就像一场暴风雨要来了一样。
刚踏出医院台阶,几道熟悉的身影就匆匆从街角跑了过来,他们身上风尘仆仆,衣角还沾着路上的尘土和草屑,腰间的武器碰撞着出轻响,显然是一路急赶过来的。
走在最前面的上官鸿煊脸色凝重,眉头拧得紧紧的,身后跟着身材挺拔的欧阳枫,再往后是攥着腰间短刃、一脸着急的洛千羽,南凌风走在洛千羽旁边,一只手轻轻护着他的后背,最后是低着头留意周围动静、气质清冷的暮容雪。
暮容雪这时抬起头,清冷的目光扫过医院周围的墙角,语气平静却带着警惕:“刚才过来时,我现医院西侧的墙角有戾气残留的痕迹,而且是新鲜的,应该有圣殿的探子来过,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潜伏在附近。”
萧逸恰好从医院门口走过来,他之前一直守在这里,闻言立刻皱眉:“我刚才守门口时没留意西侧!我现在就带人去排查!”
话音刚落就转身招呼身边的队员,快步朝着医院西侧跑去,动作干脆利落。
“逸晨,熙言!”上官鸿煊快步走过来,目光先落在顾逸晨缠着纱布的手臂上,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接着又急切地看向医院大门,语气里满是焦灼:“我们在据点收到消息,说西境矿脉出了事,琼宇也受伤了?他现在怎么样了?没大碍吧?”
他语气里的着急比别人更甚——毕竟他和顾逸晨、苏琼宇从小就认识,三人一起长大、一起训练,早就成了过命的兄弟,现在听说苏琼宇受了伤,他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说着,他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长剑,指节都泛白了,眼睛一个劲往医院里面瞅,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看看苏琼宇的情况,但也清楚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硬生生攥紧长剑压下了脚步。
旁边的欧阳枫没多说话,却已经抬手按住了腰间的长刀,眼神冰冷地扫过四周,浑身透着一股凛冽的气场,一看就是随时准备应战、保护大家的样子。
林熙言连忙点头回应,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又藏着一丝担忧:“琼宇体内残留的戾气暂时被压住了,就是人还特别虚弱,现在在病房里休息,舒乐还在里面陪着他,一步都没离开。”
这话刚说完,旁边的洛千羽就忍不住攥紧了南凌风的袖子,眼眶微微红,鼻尖也泛着淡淡的粉色,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切和不安:“那……那舒乐哥会不会很担心啊?琼宇哥伤得严重吗?会不会醒不过来?我们刚才在路上听说圣殿的人还在盯着矿脉找麻烦,他们会不会伤到琼宇哥和舒乐哥啊?我刚才还看见矿脉方向飘着浓浓的黑雾,风一吹都透着刺骨的冷,真的好吓人……”
南凌风低头看向身边慌了神的少年,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语气温柔却很坚定:“别慌,千羽,舒乐做事很稳妥,会守好琼宇的,而且逸晨他们早就做好安排了,我们赶来就是帮忙的,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
他的掌心带着暖暖的温度,轻轻按住洛千羽攥紧的手背,帮他平复慌乱的情绪,眼神里全是温柔的安抚。
洛千羽听着南凌风的话,用力吸了吸鼻子,松开攥紧的袖子,抬手抹了把泛红的眼眶,攥紧了腰间的短刃,语气带着少年人的倔强:“我……我也能帮忙!我可以守在病房门口,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南凌风看着他故作坚强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你跟我一起守外围,注意保护好自己。”
暮容雪点点头,转身走向医院西侧,目光锐利地排查着墙角的每一处痕迹,指尖不自觉抵在腰间的玉簪上,随时准备应对潜伏的探子。
顾逸晨攥着玉佩碎片,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弱灵力稍稍缓解手臂的刺痛,沉声道:“现在没时间多等了,矿脉方向的戾气越来越重,鸿煊、欧阳枫,你们跟我去矿脉拦截圣殿的人,守住戾魂石;凌风,你带着千羽、暮容雪留在医院,协助萧逸守住外围,尤其要看好琼宇的病房,绝不能让圣殿的探子钻空子。”
上官鸿煊立刻点头,松开攥紧的长剑:“好!我们现在就走,矿脉那边绝不能出事!”
欧阳枫也应声颔,目光扫过远处矿脉方向的黑雾,语气冷冽:“随时可以出。”
顾逸晨抬手按住肩头嗡鸣的雷煌剑,咬牙压下手臂的刺痛,率先朝着街角奔去,上官鸿煊和欧阳枫立刻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