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的目光,从那面狼头旗上移开,缓缓吐出三个字。
“那就,踏平它。”
刘邦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痒,自从离开朔方,除了在黑沙部面前亮了亮肌肉,他手下这帮如狼似虎的兄弟们,就再没见过血。
“先生就瞧好吧!”
刘邦兴奋地一抱拳,调转马头,甚至懒得再跟城上的人废话。
他抽出腰间的环刀,刀尖向前,遥遥指向交河城那紧闭的关隘,用尽全身力气怒吼出声:
“樊哙!”
“在!”
早已按捺不住的樊哙,如同出笼的猛虎,从队伍中冲了出来。
“给老子把那扇破门砸开!”
“喏!”
樊哙兴奋地一锤胸甲,转身对着身后同样战意高昂的士卒们咆哮道:“第一营!第二营!跟我上!把那面破旗给老子砍了,拿回来当尿布!”
“吼!”
两千名朔方甲士,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他们迅脱离商队,排成整齐的攻击阵型,沉重的脚步声汇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向着交河城南面的关隘,起了冲锋。
城墙上,那个头戴狼皮帽的车师将领,脸上的嚣张和得意,瞬间凝固。
他身边的几个匈奴武士,也是一脸的错愕。
他们本以为,挂出匈奴的狼头旗,报出冒顿单于的名号,至少能吓住这支秦人商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在他们的设想里,这支商队要么乖乖缴纳一笔巨额的“过路费”,要么就只能灰溜溜地绕道而行。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一言不合,直接就开打了!
“敌袭!敌袭!放箭!快放箭!”
车师将领终于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城墙上,瞬间乱作一团。
车师的士兵们,慌乱地拉开手中的弓箭,稀稀拉拉的箭雨,向着冲锋的秦军射去。
然而,这些箭矢,射在朔方甲士那厚重的铁甲上,只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便被无力地弹开,连给他们挠痒痒都不配。
“举盾!推进!”
冲在最前面的秦军士卒,举起了手中的大盾,组成了一面移动的钢铁之墙。
“哗啦——”
数百面大盾连接在一起,顶着箭雨,一步步向城门逼近。
他身边的匈奴武士,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快!滚石!擂木!砸死他们!”将领疯狂地嘶吼着。
城墙上的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将早已准备好的滚石擂木,向下方推去。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秦军后方弓弩手的精准点射。
“弓弩手上前!压制城头!”
随着一声令下,数百名弓弩手迅上前,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对着城墙上冒头的敌人,展开了无情的屠杀。
“嗖!嗖!嗖!”
强劲的秦弩,出的不是箭雨,而是死神的点名册。
每一声弦响,都伴随着城墙上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