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告辞。”
顾浔拨转马头,大摇大摆的离开鹤州城下。
已经升任骑军校尉将军的朱重跟在顾浔身后,小声问道:
“陛下,真就什么也不做便离开吗?”
他对顾浔只能说是一知半解,但是他知道,他们这陛下,绝对是雁过拔毛主。
来一趟鹤州,绝对不止是来看看鹤州城头有多高。
要是这般简单,也不需要陛下亲自走一趟了。
顾浔侧头看向朱重,不由夸赞道:
“看来让你读的书,是真读进去了。”
“若是我们从鹤州穿插到何必原大军后方,你觉得会如何?”
朱重眼睛一亮。
“大军后方都是魏军粮草辎重,若是给他点上一把火,嘿嘿,想想都热闹。”
他脑海之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大可能的念头。
“陛下,您不会是借着攻打鹤州幌子,特意盯上了魏军后方辎重粮草,所以要亲自走一趟?”
已经能揣摩透自己的心思,朱重的成长肉眼可见,不再是当年的匹夫。
“没错,进攻鹤州城,是目的之一。”
“朕亲自走一趟,更重要是捅一捅魏军屁股。”
“何必原看起不搭理我们,我们总得争口气吧。”
“下令,六千步兵原路返回,与李沧澜大军会合。”
“四千骑军随我直插魏军后方。”
朱重已经热血沸腾,这种捅人屁股之事,风险虽大,收益也奇高。
任刘荺和何必原抓破脑袋都想不不到陛下真正的目的会是他们的粮草辎重。
今夜邺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数次登上城头的魏军都被撵了下来。
晋军的守城意志,强的可怕,硬生生用血肉之躯,又在邺城城头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魏军又一次被撵下了城头,楚弦已经记不清打退魏军多少次进攻了。
他一屁股坐在一具魏军尸体上,背靠着城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张安勇从一旁的尸体上扯下一个水壶,递给楚弦。
这小子没有吹牛,杀了一人,被吓尿之后,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手起刀落,变的杀人不眨眼。
“陛下,你受伤了。”
看到楚弦左胸上插着一根透甲箭矢,满头大汗混着血水的张安勇被吓出一身冷汗。
张安勇不说,楚弦还没有感觉到。
这一提醒,倒是让他觉得胸口有些刺疼。
他索性咬着水壶塞,握住折断的箭矢,用力一拔,直接将箭头给拔了出来。
所幸甲胄阻挡,箭矢射穿胸甲之后,只有半个箭头没入血肉之中。
“来,帮我将金疮药塞进去。”
疼的呲牙咧嘴的楚弦不准备卸甲,而是让张安勇直接将金疮药从孔里塞进去止血。
“陛下,是卑职没有保护好你。”
张安勇稚嫩的脸庞之上满是愧疚,不由低下了头。
他将金疮药塞到张安勇手上,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
“战场之上无君王,都是一样的士兵。”
“无需在乎朕,奋勇杀敌便是。”
“若是朕战死了,那便是朕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