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再次低垂,凝视着眼前这位曾与他共度童年的管家——马忠。
昔日里那个精神矍铄、笑容可掬的老者,如今已岁月雕琢,银丝满头,老态龙钟。
马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卷入了一场痛苦的漩涡。
他紧握着虎头湛金枪与冷晖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牙齿紧咬下唇,似乎在竭力抑制着内心的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马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一个久违的称呼。
“忠叔……”
这一声呼唤,如同春雷乍响,瞬间击碎了马忠内心的防线。
他泪如雨下,喜极而泣,跪在马面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哽咽却充满喜悦。
“少寨主!您终于记起老奴了!”
马忠抬起头,那张布满皱纹却热泪盈眶的脸庞上,写满了激动与庆幸。他抹去脸上的鼻涕与泪水,转身对着身后那些刚刚被马击倒,此刻却缓缓站起的人们大声喊道。
“都给我过来!这不是别人,这可是老寨主马腾的大儿子,我们的少寨主马啊!都赶紧给我过来跪拜!”马忠扯着嗓子大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山寨里回荡着,仿佛要把所有人的耳膜都震破。
众人听到马忠的话,先是像被雷劈中一样,呆立当场,紧接着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无所适从。
终于,有一个人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站出来问道。
“忠叔,您确定吗?少寨主已经2o多年没有消息了,您就这么肯定他就是少寨主马?”
虽然他的语气中带着质疑,但却明显可以听出一丝期待,仿佛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马忠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个说话的人,然后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样,猛地扑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咆哮道。
“你个混账东西!眼睛是不是瞎了?给我把眼睛睁大点,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就算你们这些没长眼的认不出少寨主本人,这东西你们总不可能不认识吧?”
说着,马忠的手指像箭一样直直地指向马手中的虎头湛金枪,那把金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主人的不凡身份。
马忠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同时也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随后,马忠满脸怒容,他的手指颤抖着,直直地指向马身后背着的那五把冷晖枪,对着众人怒声吼道。
“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这位将军背后背着的那五把枪,可不是普通的兵器,而是五把冷晖枪!这可是当年无畏少寨主的武器啊!你们谁要是敢说不认识,那就是没良心!”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失望。众人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马身后的那五把冷晖枪上。
当他们的视线触及那五把枪时,所有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这五把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枪尖锋利无比,仿佛能够轻易撕裂空气。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马手中的那把虎头湛金枪时,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把枪,乃是西凉历代老寨主的标志性武器,是整个西凉的圣物,其威名远扬,无人不知。
对于西凉人来说,这把枪不仅仅是一件兵器,更是他们心中的信仰和骄傲。身为西凉人,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把枪呢?
一些年轻人或许对马身后的那几把冷晖枪并不熟悉,但那些年长的人们却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神圣的光芒,仿佛透过这五把枪,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时光。
那时,马和他的兄弟姐妹们还都是孩子,他们一人手持一把冷晖枪,跟随在老寨主马腾的身后,认真地练习枪法。那时候的他们,充满了朝气和活力,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如此看来,眼前这位将军模样、气势威武的人,正是他们当年的少寨主马!
他们的身体都在不断地颤抖,随后赶紧一溜烟地全部跑到了马的面前,“咚咚咚”双膝下跪的声音连绵不断。
他们集体给马磕起了头,声音哽咽而充满喜悦。
“少寨主!2o多年了!您可算回来了!”
“少寨主!您可算回来了!西凉终于有救了!”
“少寨主!您终于是回来了!我们等您等了2o多年!”
看着这么多人都在给自己跪拜,马有些受宠若惊。特别是有一些年纪比自己大好多的长辈都在给自己跪拜,他更是感到束手无策。他赶紧把他们都招呼起来。
“起来,都起来,别跪着了!”
有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看着马,热泪盈眶地说道。
“少寨主呀!您可算回来了!咱们西凉终于有救了,您一定要救救西凉啊!”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期盼与恳求,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