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赵林亲率两千羌骑沿淯水而上,奔袭曹军堤坝。
途中,赵林细思今日所获。
宗子卿曾言,若要毁坏堤坝,至少须半日之久。
今日赵林花费整个上午搜索宛城,又在午时捉了卫开。
宗子卿便是在那之后去了博望坡大营报信。
夏侯惇约莫在未申交替之时派遣传令兵去两河上游。
去往白河传令的曹军为丁奉伏杀,暂且不论。
假设淯水曹营在申末得了军令。。。
赵林抬头望着左前方的落日余晖,心中暗自盘算。
“此时约莫酉时,也就是下午六点左右,申末约莫是五点钟,尚有不足五个小时。。。”
前方有一骑迎面奔来,高呼曰:“禀将军!赵司马急报!”
赵林听闻是赵贺派人回来传讯,急问道:“可曾救下丁军侯?”
那骑士拱手道:“丁军侯等三人无恙,赵司马命小人禀告将军,赵司马捉了一人,自称秦朗,是曹操养子,欲降我军。
其人言说有秘密军情相告,欲求见将军。”
赵林闻言,暗中思忖:“秦朗?曹操养子?这人没听说过啊。
现在夺堤坝之事要紧,哪有功夫听他啰嗦。”
转念一想,又恐如网文小说套路一般,因此错过甚么重要情报,遂转头谓陈安道:
“泰宁,我领兵先行,汝且问清那秦朗有何秘密军请,若是有要紧之事便来报我,若无甚要紧事,便着人押送他回夕阳聚,待我回转,再做计较。”
陈安闻言,抱拳领命,率十余亲随脱离大队,与那报信的骑士一同让开大路。
待骑营通过之后,方才纵马跟上。
及至赵林率众路遇赵贺等人,并不停留,径直拍马向前。
两千铁骑卷起一人高的尘土,轰隆隆远去。
赵贺见得陈安领十余骑随后赶来,便对面色有些阴沉的秦朗言道:
“战事要紧,壮士且与陈泰宁说话,某先告辞了。”
言罢,便率众追赶骑营而去。
秦朗闻言,面色愈阴沉,瞥了一眼远去的大军,待转过头来目视陈安之时,面上阴沉悄然变幻,已换上了一副友善模样。
且不提陈安如何与秦朗问话,只说赵林率众突袭淯水堤坝。
两千匹战马奔腾,声势浩大,若不作遮掩,恐怕早早便会被曹军觉,若是惊跑了夏侯充,即便得了堤坝,亦不算全功。
赵林近些年南征北战,早将用兵之道谙熟于心。
遂在奔驰途中,谓左右曰:“李焕领五百骑过河,沿河岸游曳,若遇曹军,只管乱箭驱赶。
贺弟领五百骑绕道向东,扼守去往博望之咽喉,若见夏侯充向东逃窜,务必生擒此人!
赵嶙,与你三十骑,突前袭射,只需惊扰曹营,若能诱得夏侯充出营追杀,或谨守不出,皆算成功!”
赵贺与一点红听得命令,各自领兵而去。
只有李焕骑着顺拐走马,颤声道:“将。。。将军,俺不善浮水。。。”
话音未落,其身侧一少年插嘴道:“将军,三郎代父领命!必不负所托。”
李焕闻言,叫苦不迭,那少年却一手拽着顺拐走马的缰绳,呼啸一声,领五百骑脱离大队。
赵林听着李焕埋怨其子不孝的言论,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只抬起长刀,喝令余下千余羌骑缓行。
与此同时,淯水营地。
夏侯充端坐桌案之后,左右打量着案上的两枚令牌,暗自思索。
此二枚令牌为真,这毋庸置疑。
只是一枚干干净净,一枚沾染几处血迹,二者代表的军令也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