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遂自顾自上前,问丁奉曰:
“汝等在何处遭遇埋伏?”
丁奉双膝跪地,晃了晃膀子,挣脱钳制,拱手道:
“回将军,我等在南面五里处,淯水河边,树林旁,遭遇伏兵。”
秦朗又问:“汝等来时,有几人随行?”
丁奉道:“合二十七人。”
秦朗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再问道:
“二十七人皆为快马?”
丁奉摇头道:“止四人为快马,我等乃是斥侯营骑卒,奉命护卫、引路。”
秦朗微微颔,又问长虫道:“伏兵几何?尔等如何逃生?”
长虫方才乱战之时受了一刀,此时面色苍白,略显虚弱道:
“伏兵约莫二三十骑,眼见应是敌军斥侯,我三人能活命,全赖兄弟们以死相拼。。。”
秦朗闻言,咂了咂嘴,又依次看过赵黎三人,思忖一番,谓夏侯充道:
“应当不是假冒。”
夏侯充闻言,眉头紧皱,目光来回扫视三人。
但见三人皆穿曹军衣甲,赵黎着铁甲,另两人则身穿皮甲,与三人所言相符。
又细细查看三人衣甲上的刀痕,特别是长虫背上透甲一刀,赵黎侧腹深刻刀痕。
待见得丁奉皮甲虽有划痕,却几乎毫无伤时,阴森森问道:
“二十七人,大半中伏战死,只你三人逃得性命,他二人受伤不轻,缘何独你无伤?”
丁奉顶着一张面瘫脸,理所当然道:
“某武艺远胜旁人,故而无伤。”
夏侯充闻言,冷笑道:“好!你既如此说法,便与我斗几个回合,若能撑到十合,便算你无伤有理!”
丁奉闻言,立时起身,伸出一手,言道:
“拿刀来!”
夏侯充见状,摆了摆手,自有士卒将方才缴械的环刀还给丁奉。
夏侯充也取了一柄环刀,显然是不打算以佩剑占便宜。
挥退士卒,让出一圈空地来。
二人各持刀兵,相对五步而立。
夏侯充单手持刀,招了招手,言道:“让你先攻!”
丁奉也不客气,环刀拖后,噔噔噔迈步而上。
及近两步之时,右手反手握刀,左手正握铁坏,双臂叫力,斜斩一刀,势不可挡。
夏侯充大叫一声:“来的好!”
上撩一刀,与丁奉硬碰硬。
“铛!”
金铁交击,两柄环刀各自磕回,又再度挥砍。
二人好似跟对方手中兵刃有仇,接连三回合,不去砍人,却都奔着对方兵器而去。
夏侯充初时只道此人不过区区一斥侯骑卒,别说撑过十合,便是在自己手中走过三合,也算是个武艺娴熟之辈。
怎料,甫一交手,那势不可挡的一刀便叫他颇感威胁。
待三合已过,夏侯充是越打越心惊。
咱曹军现在这么豪横?这等武艺的勇将就当一个斥侯?
夏侯充此时已信了七八分,但少年人争强好胜,又在部众观战之下,岂能示弱?
遂咬牙忍住虎口酸麻,与丁奉继续硬碰硬,只叫二人手中环刀锋刃变成锯齿一般,仍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