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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一、樟木箱里的旧时光

惊蛰刚过,巷子里的梧桐开始抽新芽,嫩绿的叶子卷着边,像刚出生的鸟雏。林晓晓踩着木梯,往衣柜顶上爬,周明宇在底下扶着梯子,手心沁出薄汗:“慢点儿,那樟木箱沉,我来搬。”

“你笨手笨脚的,别把箱子上的铜锁碰坏了。”林晓晓回头瞪他一眼,指尖勾住箱沿,猛地一拽,樟木箱“咚”地落在铺着旧棉被的地上,扬起细小的尘,混着淡淡的樟脑香。

箱子是周明宇的母亲传下来的,红漆已经斑驳,铜锁上刻着缠枝莲,磨得亮。林晓晓蹲下来,用钥匙打开锁,“咔嗒”一声,像打开了个尘封的世界——里面叠着半箱旧衣物,最上面是件粉色的小袄,领口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针脚松得能塞进手指。

“这是念念刚出生时穿的,”她拿起小袄,袖口沾着点奶渍,洗得白,“你妈连夜给缝的,说‘头件衣服得穿红色,吉利’,结果找不着红布,就用了这块粉的,还念叨了好几天。”

周明宇凑过来,手指拂过桃花绣:“针脚比你绣的强。”他突然从箱底翻出个蓝布包,解开绳子,里面是几轴绒线,黑的、灰的、藏青的,线轴上贴着小纸条,是林晓晓的字迹:“念安的毛衣线,剩半两”。

“这线还能用,”林晓晓把绒线绕回轴上,“给念念织双小手套,正好够。”她想起念安小时候,她用这线给他织毛衣,袖子织得一长一短,周明宇笑着说“像个小济公”,结果念安穿着去幼儿园,回来得意地说“老师夸我衣服有特色”。

樟木箱的角落里,压着本厚厚的相册,封面是红色的塑料皮,“宝宝成长记录”几个金字已经掉了一半。林晓晓翻开相册,第一页是念安的百天照,他穿着件黄色的连体衣,领口绣着只小熊,正是箱里那件小袄的同款图案。

“你看这小熊,”她指着照片,“你妈绣到半夜,说‘熊的眼睛得用黑线,才精神’,结果老花镜度数不够,绣成了斗鸡眼。”

周明宇笑着抢过相册,翻到中间,是念念的周岁照,她坐在学步车里,手里抓着半截毛线,车身上缠着圈红绳——是林晓晓当年给她绑的,说“像头小福牛”。“这丫头现在还爱抓毛线,”他指着照片,“昨天还把我的钓鱼线当毛线,缠了满屋子。”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樟木箱里,旧衣物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幅淡淡的水墨画。林晓晓把小袄叠好,放进箱底,上面压了把晒干的薰衣草——是去年从老宅的玉兰树下摘的,高雅说“防虫效果比樟脑丸好”。

“把箱子抬到储藏室吧,”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等天再暖点,把念安的旧课本找出来,给念念当练字本。”

周明宇抱着樟木箱往储藏室走,箱子在他怀里轻轻晃,像装着一整个春天的暖。林晓晓跟在后面,手里攥着那几轴旧绒线,突然觉得,这樟木箱里藏的哪是旧物,分明是日子——是婆婆昏黄的灯光下,那枚歪了的绣花针;是念安穿着长短袖毛衣,跑过巷口的笑声;是念念抓着毛线,在学步车里摇晃的模样。

储藏室的角落里,堆着周明宇捡来的旧木料,他说要给念念做个小书桌。林晓晓把樟木箱放在木料旁,突然现箱底贴着张纸条,是周明宇的字迹:“2o35年冬,晓晓说要给念念织手套,用念安剩的线。”

她笑着把纸条抚平,贴回箱底。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片,飘在窗台上,像片小小的书签,夹在这漫长的岁月里。

二、葡萄架下的针线笸箩

小满的雨下了整整一夜,清晨起来,葡萄架的叶子绿得亮,挂着串珠似的水珠。林晓晓坐在架下的藤椅上,膝盖上摊着块浅蓝色的棉布,手里的绣花针穿来穿去,在布面上绣出只蜻蜓,翅膀用的是银灰色的丝线,在湿漉漉的空气里闪着光。

“又在给念念做肚兜?”周明宇扛着把锄头从菜园回来,裤脚沾着泥,手里拎着串刚摘的黄瓜,顶花上还挂着水珠。他把黄瓜放在石桌上,凑过来看,“这蜻蜓的眼睛怎么是圆的?像两只玻璃球。”

林晓晓抬手用针尖戳了下他的胳膊:“这叫‘稚拙美’,你懂什么。”她把棉布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膝头的针线笸箩,里面插着十几根针,线轴摆得整整齐齐,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是她妈画的蜻蜓花样,旁边写着“翅膀要薄,像蝉翼”。

周明宇也不恼,蹲在旁边给她递剪刀:“菜园的西红柿红了几个,摘给你当颜料?”他突然想起什么,跑进屋里,出来时手里捧着个铁皮盒,“上次去赶集,看见个老太太卖这个,说你能用得上。”

盒子里是几束彩色的丝线,红的像樱桃,粉的像桃花,最特别的是束金色的,在阴雨天里也闪着细光。“老太太说这叫‘云锦线’,”周明宇拿起金线给她看,“绣蜻蜓的尾巴正好,像阳光照在水上。”

林晓晓的眼睛亮了,接过金线在指尖绕了绕:“还是你懂我。”她想起当年给念安绣书包,也是周明宇跑遍三条街,给她找了块印着火箭的帆布,说“咱儿子以后要当宇航员”。结果念安现在成了天文研究员,天天对着星图,倒真跟星星打上了交道。

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打在葡萄叶上“沙沙”响。林晓晓的针在布面上游走,金线绣出的蜻蜓尾巴渐渐成型,一节节的,像真的在水里摇。周明宇蹲在旁边,给她撑着伞,伞沿往她这边歪,自己的肩膀淋湿了大半。

“你往那边挪挪,”林晓晓推了推他的胳膊,“别感冒了,上次你淋了点雨,咳嗽了半个月,还嘴硬说‘男人不怕凉’。”

“没事,”周明宇笑着把伞又往她那边送了送,“你这针线活儿金贵,别淋着布。”他突然指着笸箩角落里的枚铜顶针:“这顶针磨得真亮,跟你刚嫁过来时一样。”

林晓晓拿起顶针,往大拇指上套,大小正好。这顶针是周明宇当年求婚时送的,他红着脸说“我妈说戴顶针的女人,日子过得稳当”。现在顶针的边缘已经磨平,上面的花纹也淡了,却比当年更贴手。

“高雅说下午来,”林晓晓突然说,“她带星眠来摘葡萄,说‘雨过天晴的葡萄最甜’。”她从笸箩里翻出块白色的纱布,“给她们做几样点心,用新摘的葡萄做馅。”

周明宇站起身,往厨房走:“我去烧点水,给你们泡点菊花茶,解解腻。”他走到门口又回头,“那蜻蜓绣完了,给我也留个念想,别全给念念。”

林晓晓笑着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雨停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在葡萄架上,水珠在叶尖闪着光,像撒了把碎钻。她的针在布面上走得更匀了,银灰色的翅膀沾着点金线,像蜻蜓刚从阳光里飞过。

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周明宇泡的菊花茶冒着热气,杯子里的菊花慢慢舒展,像朵小小的向日葵。林晓晓放下针线,端起杯子喝了口,清甜的味道混着丝线的气息,在舌尖漫开来。

她知道,这针线笸箩还会慢慢装满:给念念绣的蜻蜓肚兜、给念安补的星图册、给周明宇缝的袖口……就像高雅家的玉兰树,一年年开花结果,把寻常的日子,都缝成了扯不断的线,暖烘烘的,亮堂堂的。

三、旧毛衣上的补丁,新棉鞋里的暖

处暑的风带着点燥,林晓晓坐在缝纫机前,手里拿着件灰色的旧毛衣,领口磨出了毛边,肘部打着块棕色的补丁——是念安高中时穿的,他总说“这补丁像块巧克力,穿出去特有范儿”。

“还留着啊?”周明宇抱着台旧电风扇进来,扇叶上积着层灰,是他刚从储藏室翻出来的,“念念说要吹风扇,嫌空调太凉。”他把风扇放在墙角,插电试了试,“嗡嗡”的响声像只老蜜蜂。

林晓晓没抬头,指尖拂过毛衣上的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是周明宇当年笨手笨脚缝的。“这是他第一次得奖学金那天穿的,”她轻声说,“放学回来举着奖状冲进屋,毛衣被桌角勾破了个洞,他急得直哭,说‘领奖要穿新衣服’。”

周明宇蹲在旁边,帮她把毛衣铺平:“我记得这事,你连夜给他补,说‘补丁是荣誉勋章’,结果补得太大,像贴了块膏药,他第二天穿着去领奖,回来还得意地说‘老师夸我节俭’。”

缝纫机的抽屉里,放着半盒樟脑丸,是去年冬天买的。林晓晓把毛衣放进抽屉,准备拿去拆了重织,突然从毛衣口袋里掏出颗圆滚滚的鹅卵石,上面用马克笔写着“念安”两个字,字迹已经模糊。

“这是他高考那天揣的‘幸运石’,”她笑着把石子放在桌上,“说考场门口的算命先生给的,能考高分。结果考完试忘了掏,在洗衣机里滚了三圈,字都快磨没了。”

周明宇拿起石子,在手里掂了掂:“现在还在他书桌上摆着呢,说‘这石头比天文台的望远镜还准’。”他突然从柜子里翻出双棉鞋,鞋面绣着朵小小的梅花,是林晓晓去年给念念做的,“这鞋太小了,拆了吧,布还能用。”

林晓晓接过棉鞋,鞋底已经磨平,梅花的花瓣掉了两瓣。“这是用你那件旧棉袄拆的布,”她摸着鞋面,“你妈说‘旧棉袄的布暖,做鞋不冻脚’。”她想起去年冬天,念念穿着这双鞋在雪地里跑,回来鞋湿透了,她用热水袋烘了半夜,鞋面上的梅花却还是褪了色。

窗外的石榴树落了片叶,飘在缝纫机上,像片小小的火焰。林晓晓把毛衣拆开,毛线在她手里绕成球,灰扑扑的,像团乌云。“给念念织件小马甲,”她说,“这毛线结实,能穿到小学。”

周明宇蹲在旁边,给她递线团,突然想起什么:“念安说他那个同学,就是研究星轨的那个,脚总冻,你给她也织双棉鞋吧?”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这是她的鞋码,念安偷偷给我的。”

林晓晓白了他一眼,手里的针却没停:“就你多事。”话虽如此,却从柜子里翻出块红色的灯芯绒,“这布喜庆,适合小姑娘穿。”她想起高雅说过,那姑娘总穿双单鞋,说“穿棉鞋显笨”,结果在天文台冻得直跺脚。

缝纫机“咔嗒咔嗒”地响,像在唱支老调子。林晓晓的手在布料上飞,红色的灯芯绒渐渐变成了棉鞋的形状,鞋面上绣着颗小小的星星,用的是念安寄回来的银线,说“这是从陨石上提炼的,亮得很”。

周明宇蹲在旁边,给她扶着布料,笨手笨脚的,却没弄乱一根线。他看着林晓晓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梢上,有几根已经白了,像落了点雪。他突然想起刚认识她时,她也是这样坐在缝纫机前,给念安缝小袜子,那时她的头黑得像墨,针脚却没现在稳。

“高雅说晚上来吃饭,”林晓晓突然说,“她带星眠来,说要尝尝我做的红烧肉。你去买点五花肉,要带皮的,我妈说‘带皮的红烧肉才香’。”

“好嘞,”周明宇应声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那棉鞋……绣完了给我看看,我也学学怎么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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