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汀朝没有良好的家教,也没有见过很多其他父子接触的样子。
他只在小时候见过同学的父亲把那些不如他的同学亲亲昵昵,像是万般骄傲似的把自己的孩子抱起来,狠狠亲一口,坐在脖子上举得很高很高。
也在游乐园外远远看过那些父亲牵着孩子购票入场,他明明有钱,但未成年却不能自己进去玩。
鹿老爷子年纪大了,每天忙碌又忙碌,鹿汀朝不能去跟他开口索要这些。
但好在好在,后来他也长大了。
鹿汀朝摇了摇头。
费允承天生的体温似乎就要比他高许多,隔着掌心传来的热度让鹿汀朝莫名觉得有一丝灼烫,烧得他无所适从。
“我们怎样?”
费允承又问他。
鹿汀朝这次摇了摇头:“我要睡了。”
费允承却伏下身,空出的一只手替鹿汀朝掖了掖被角,然后摸了摸他的脸,很柔和的动作,神情安定:“这样?”
费允承又亲了一下鹿汀朝的额角:“还是这样?”
鹿汀朝愣愣的看着他,下意识扭开脸要躲,又被费允承抬起下颌转了回来。
“叫daddy,朝朝。”
费允承捏着鹿汀朝的下巴,鼻尖贴鼻尖的开口。
鹿汀朝嗅到了来自费允承身上的香水尾调,是冬日冷杉的味道,显得寂定又安宁。
费允承又亲了鹿汀朝一下:“乖,乖宝,叫daddy。”
两人视线相对。
鹿汀朝小声说:“daddy。”
棉被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也隔绝了费允承肢体语言不可告人的,恶念丛生的变化。
他摸着鹿汀朝脸颊的手流连的点了点鼻尖:“嗯。”
费允承的声音已经彻底沉了。
他喉结猛地滚了滚,才开口道:“daddy养你。”
时间已经很晚了。
再加上刚刚又认真思考了那么久。
鹿汀朝的上下眼皮已经疯狂的打架,他甚至没有细想,脱口而出:“我很贵的。”
迷迷糊糊的鹿汀朝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点郁闷的道:“我记得以前没离婚的时候,我每个月都要花庄稷好多钱,我真的好能花钱,庄稷挣……”
“不提庄稷。”
费允承的食指贴住了鹿汀朝的嘴唇。
他的指腹粗糙,鹿汀朝的唇却细嫩。
摩挲的时候,产生了一种几不可查的隐约的麻感,像是疼痛,又像是不上不下的惩罚。
费允承的指腹并没有立刻撤回,而是在鹿汀朝睡眼朦胧的视线里沿着唇线游走了一圈,才缓声道:“朝朝,庄稷能给你的,我都能双倍给你。”
“金钱,权利……纸醉金迷,犬马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