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两个孩子见面礼,客套了一番,这才坐下来说话。
“姐姐不要见怪,爹最近身子不适,想当初,爹也是被大伯带了些年,如今大伯去了,父亲深感伤怀,这才病倒。”
“兄弟情深,去了的原也罢了,竟是累的在世的人伤怀。”
她脸上满是哀戚之色,楚鸣铮和夫人赶紧站起来:“都怪弟弟不好,惹姐姐伤心,还请姐姐保全自身,否则……大伯和大伯母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她擦了擦泪,叫他们坐下:“我倒未必多伤心……”
楚鸣铮愣了一下,缓缓落座:“不知姐姐这是何意?”
“你可知道,我爹娘和京城成王府齐家交好?”
“有所耳闻。”
“可惜……父亲却不知为何,硬是把我送进皇宫,如今我伤了身子,眼下虽然风光无限,但也不过是等着皇上龙驭宾天,任人宰割罢了。”
楚鸣铮吃了一惊,和夫人对视一眼,言语中带上了试探。
“大伯他……想来也是为姐姐好的,世上哪有爹娘不为子女打算的。”
“呵……故意把我带去皇帝面前,说没有婚约,我很难不怨恨于他……天家富贵虽好,然而我命数不好,难以消受……”说到这,她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样,笑了笑,“没事,如今也都好了,你们只当什么也没听到,就是了。”
“是,姐姐放宽心,日子自然就好了。”
该说的说了,寒暄几句,回了原本的院子,还没进屋,就闻到暖风中传来的淡雅香气。
是秦慕宵磨走的荷包。
果不其然,进门就瞧见他歪歪扭扭地坐在窗边。
“……”
新芽看看她,见她点头,这才离开,门一关,秦慕宵原形毕露,哼哼唧唧地贴过来。
“哼……”
又哼了一声。
哼一下,看她一眼,又哼一下。
分明是在撒娇。
“别哼了……听昆山说了吗?”
他顺手拉她过去坐下,把写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的信塞在她手里,随后无比自然地抱住她:“嗯,我早就说,都杀了,仇人死了不就行了,什么真相,报仇才要紧。”
她看着信,细细思索,良久才答道:“不一样的……那个人占了爹的身份,爹一直背着负心薄幸江郎才尽的名头,外祖父也为此抱憾终身,这里面有太多遗憾,娘这些年的委曲求全……虽然到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但至少该给爹正名。”
“哎,”他低下头,揽着她的肩,脸贴上她的头,“要我做什么?”
“唱一出戏吧。”
“?”
“找个戏班子,你上去唱一出,这次是小生,不必扮演花旦了。”
他脸皮子直抽抽:“……听起来,似乎是恩赐。”
她点点头,仰起脸,莞尔一笑:“当然,我已经有猜测了,不过,还是要逼他出手才行,你可得保护我。”
秦慕宵看着她的脸,手直接抚了上去:“就知道勾引我。”
“是啊……毕竟,我还恨着你,所以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