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还手?
那性质就彻底变了。
就冲眼前这人——
枪响了,人死了,眼睛都没眨一下。
谁还敢犟?
再看看刚才还在吼着“杀啊杀啊”的那帮人。
现在全趴着,乖得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
连呼吸都怕响。
警员们看得嘴都合不上了。
“……杰哥,你这操作也太野了。”
“刚才是不是我眼花了?你一边抽烟一边扫人?”
“我操……我出警五年,第一次见人开枪跟放鞭炮似的。”
“杰哥……我刚吐了……对不起,真不是故意的。”
“你这哪是破案,你这叫屠龙。”
“太牛逼了,我认你当爹。”
“……这他妈比电影还刺激。”
这些沪市的老刑警,啥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今晚这画面——
血溅天花板,断肢满地滚。
枪声连成片,人像麦子一样割。
那场面,像好莱坞导演拍烂了剧本,硬是被严旭杰用真人演出来了。
血腥,暴力,却透着一股让人脊椎麻的秩序感。
有人捏着鼻子干呕。
有人捂着胃直皱眉。
可还是得硬着头皮,踩着血水,去收拾残局。
那味儿,像屠宰场开锅了,熏得人脑子晕。
而那些趴在桌子底下的赌徒,早就吐得一塌糊涂。
裤裆湿透,尿臊味混着血腥气,整个赌场像个被扔了七天的垃圾堆。
可偏偏——
全场最闲的,是严旭杰。
他慢条斯理掏出一根烟。
点着。
烟头一明一暗。
他踱步,走到被警员们排成四列、缩成一团的赌徒前。
这群人一看他过来,全吓疯了。
“哥!别杀我!我真就玩了五百块!”
“我是良民!我就玩两把,真没干别的啊!”
“我眼睛闭着的!啥都没看见!求你了!”
“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孩子才三岁!放过我吧!”
“大哥我真知错了!再也不赌了!下辈子当狗都行!”
喊声此起彼伏,哭得比年夜饭被没收还惨。
连打扫的警员都忍不住探头看——
这哥们儿,到底想干嘛?
严旭杰叼着烟,慢悠悠地走完四排。
脚步,突然停在了一个人面前。
是个穿潮牌、戴耳钉的年轻人,正抱着头,抖得像筛糠。
那双耐克鞋,鞋底还沾着脑浆和血沫,就停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