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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第3页)

林恩灿恰好听到,回望两位长辈,眼中笑意温和:“是师父们教得好,让我们知道,修行不止于冰冷的丹炉,更在滚烫的人情里。”

话音刚落,灵昀递来一串刚串好的葡萄糖葫芦,晶莹的糖衣在灯光下闪着光:“殿下,尝尝这个?酸中带甜,像极了咱们此刻的日子。”

众人望着那串糖葫芦,又看看彼此,笑声穿过丹房,撞在九转金丹炉上,出嗡嗡的回响,像是炉灵也在跟着笑。

夜色渐浓,传火堂的孩子们早已散去,丹房里只剩俊宁与林恩灿师徒二人。九转金丹炉的火已转弱,炉壁上的万心图却仍泛着微光,映着俊宁捻须沉思的侧脸。

“恩灿,你可知今日清玄子为何总盯着那串糖葫芦看?”俊宁忽然开口,指尖在炉沿轻轻叩击,“他年轻时有个小徒弟,最擅长用山楂炼‘开胃丹’,后来……陨于沉魂渊的戾气之乱。”

林恩灿一怔,他从未听过这段往事。

俊宁望着炉中残火,声音低沉了几分:“清玄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总念着。方才你说要批量炼‘开心丹’,他眼里的光,比见了极品灵草还亮——那是想起徒弟了。”

他从袖中取出个陈旧的丹瓶,倒出三粒灰扑扑的丹药,药香却异常醇厚:“这是他那徒弟最后一炉丹,清玄子珍藏了三十年,总说戾气未除,没脸让徒弟的丹见天日。”

林恩灿接过丹药,指尖触及之处,能感受到微弱却执着的灵力,像极了孩童的执拗。

“我已悄悄将戾灵珠的粉末混进了他的茶里,”俊宁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狡黠,“清玄子性子倔,明着帮他解心结,他定然不肯。但那粉末能温养心神,让他夜里少些梦魇。”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二弟的灵豹金甲,我加了层‘安魂纹’,上次吸纳戾气伤了些根基,这纹路能慢慢补回来,别告诉他,免得他又念叨我多事。”

林恩灿心中一暖,师父总这般,把关怀藏在暗处,却比明火执仗的好意更熨帖人心。

“还有林牧,”俊宁看向窗外,灵雀正落在枝头梳理羽毛,“他那童心火看着跳脱,实则藏着股韧劲儿,我在他的《异术考》里夹了张‘稳火诀’,说是你早年的笔记,他定会当宝贝似的学。”

炉壁上的光纹忽然流转,映出清玄子在房内对着空药瓶出神的模样,瓶旁的茶杯里,戾灵珠粉末正化作细光融入茶水;映出林恩烨熟睡时,灵豹金甲上的安魂纹正微微亮;映出林牧捧着《异术考》,对着那张“稳火诀”反复揣摩的认真……

“师父,”林恩灿轻声道,“您这暗中的‘解’,比任何丹药都管用。”

俊宁笑了,将那三粒旧丹放回瓶中:“等北境彻底太平了,咱们就用这丹炼一炉‘归安丹’,让清玄子的徒弟,也能闻到人间安稳的味。”

炉中残火忽然爆出朵小小的火星,将师徒二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温暖的形状。九转金丹炉像是听懂了,万心图上,清玄子与徒弟并肩炼丹的虚影渐渐清晰,与现实里的温情交织在一起,暖得能焐化最沉的过往。

原来真正的化解,从不是轰轰烈烈的破局,是有人在暗处,用最温柔的心意,为你铺平前路的坎坷,让那些不敢触碰的伤痛,在不知不觉中,被暖意悄悄抚平。

炉边的炭火渐渐转成温吞的红,映着林恩灿眼底的光。他指尖摩挲着刚刻好的木牌,上面是“人情炼心”四个字,笔锋里带着三分拙朴七分认真。

“以前总觉得,炼心该是闭关苦修,斩断七情六欲才对。”林恩灿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豁然,“直到看师父悄悄往清玄子茶里加戾灵珠粉,看灵豹夜里替二弟舔舐金甲上的划痕,才明白过来——躲进山里炼十年丹,不如实实在在陪人吃顿饭。”

灵昀正用灵力烘干新采的草药,闻言抬眉:“就像你上次给那个丢了药锄的老药农送新工具?他后来托人捎来的野蜂蜜,甜得能齁死人。”

“可不是嘛。”林恩灿笑着把木牌挂在炉边,“那老头说,他种了一辈子药,从没见过皇子亲自动手修锄头。你看,这点人情往来,比丹药还能焐热人心。”

灵豹忽然用头蹭了蹭林恩灿的手背,喉咙里出呼噜声——它前几日帮山下农户赶跑了偷鸡的黄鼠狼,此刻农户送来的腊肉正挂在房梁上,油香混着药香飘满了丹房。

清玄子端着茶碗走进来,碗底还沉着戾灵珠的微光,他假装没看见林恩灿促狭的笑,把一碟刚炒的南瓜子推过去:“山下李婶种的,甜口的,尝尝。”

林恩灿捏起一颗,忽然懂了师父说的“人情炼心”。不是要把心炼成铁石,是让它在烟火气里慢慢长出血肉,在你帮我递颗瓜子、我替你补件衣裳的细碎里,变得软和又坚韧。

就像此刻炉里的火,不烈,却暖得能焐透整间屋子。

清玄子看着林恩灿把木牌挂在炉边,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茶碗沿:“你这木牌刻得倒是工整,就是‘人情’二字,比‘炼心’深了半分。”

林恩灿挑眉:“师父是说,人情比炼心更重?”

“重也不重。”清玄子慢悠悠地添了些炭火,“你给老药农修锄头,是人情;他送你野蜂蜜,也是人情。可若只记着这些往来,心就成了算珠,敲一下动一下,算不得真炼心。”

灵豹忽然起身,叼来角落里的药篓——里面是刚采的丹参,叶片上还沾着露水。林恩灿认出那是山下王大娘要的药,昨天还念叨着孙子咳嗽得厉害。

“这才是。”清玄子笑了,“记着别人的难处,比记着别人的好处更上心,这心才算炼得有了温度。”

林恩灿拿起丹参,指尖拂过叶片上的露水,忽然想起王大娘皴裂的手。他转身往药碾子那边走:“我这就把药碾好送去,顺便看看孩子好点没。”

灵豹跟在他身后,尾巴轻快地扫着地面。清玄子望着他们的背影,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碗底的戾灵珠粉早已化开,茶水带着点微苦的回甘,像极了人情往来里的滋味,初尝清淡,细品却有暖意在舌尖漫开。

山脚下,王大娘正站在院门口张望,见林恩灿来,忙拉着他看里屋的孩子:“多亏你上次说的方子,夜里不咳了!这筐新摘的山楂你带回去,酸溜溜的正好开胃。”

林恩灿接过山楂,指尖触到筐沿的粗糙,忽然明白清玄子的意思。所谓人情炼心,从来不是刻意去做什么,而是把别人的事放在心上,像照料药圃里的草木,不急于求成,只在日常的灌溉里,让心慢慢变得丰盈而柔软。

回去的路上,灵豹叼着一颗山楂跑在前面,阳光透过树叶落在林恩灿身上,暖得像炉边的炭火。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木牌,“人情炼心”四个字仿佛有了温度,在掌心轻轻烫。

林恩灿刚走到半山腰,就见林牧背着药篓迎面走来,筐里装着半篓新鲜的蒲公英。

“哥,你这是从王大娘家回来?”林牧眼睛一亮,凑过来闻了闻他手里的山楂,“好香!王大娘的山楂总是比别家的甜些。”

“刚把丹参送去,孩子好多了。”林恩灿把山楂分了一半给他,“你这蒲公英是要去给李爷爷熬水?”

“嗯,李爷爷说嗓子疼得厉害。”林牧掂了掂手里的药篓,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纸包,“对了,昨天帮张叔修屋顶,他塞给我包芝麻糖,给你尝尝。”

纸包打开,芝麻的焦香混着糖霜的甜气漫开来。林恩灿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时,忽然想起清玄子茶碗里的回甘——原来人情的滋味,从来都藏在这些细碎的往来里。

灵豹不知何时跟林牧的灵犬玩到了一处,两条身影在草地上追逐打闹,惊起几只山雀。林恩灿望着他们奔跑的方向,又看了看林牧手里的蒲公英,忽然笑道:“走,先陪你去李爷爷家,回头咱们去溪边摸两条鱼,晚上给师父熬鱼汤。”

“好啊!”林牧眼睛更亮了,“我听说下游浅滩最近有不少鲫鱼,灵犬鼻子灵,肯定能找到!”

两人并肩往下走,灵豹和灵犬跑在前面,不时回头等他们。阳光穿过枝叶,在地上织出晃动的光斑,山楂的酸甜、蒲公英的清苦、芝麻糖的香甜,还有少年人清脆的笑声,混在一起,酿成了最鲜活的人间气。

林恩灿摸了摸口袋里的木牌,“人情炼心”四个字像是活了过来,在掌心轻轻跳动。他忽然懂了,所谓炼心,从来不是躲在丹房里苦熬,而是走进这些烟火气里,把别人的冷暖放在心上,在一次次伸手相助里,让心变得像山涧的石头,被流水磨去棱角,却愈温润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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