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我与灵豹开路,金甲豹的威慑力,正好镇住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清玄子这时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件玄色披风:“北疆风雪大,这件‘避寒袍’是用雪蚕丝织的,能抵御严寒。林牧,你的雷火符也多画些,北疆夜晚寒冷,正好用来取暖。”
林牧接过披风,灵雀衔来一支刚蜕的灵羽,塞进他手里:“我这就去画!保证每张符都带着灵雀的灵气!”
九宸炉在林恩灿掌心轻轻震颤,似在催促。他望着眼前的师长、兄弟与灵宠,忽然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阻碍,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炉温暖的火光,便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明日出。”林恩灿握紧掌心的九宸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让北疆的士兵看看,我们的丹药,和我们的心一样,干干净净,暖暖堂堂。”
炉身出清越的鸣响,像是在应和。窗外的阳光透过丹房的窗棂,照在众人脸上,也照在缩小的九宸炉上,泛着温暖的金光。一场关于信任与守护的北疆之行,即将启程。
出那日,丹房外停着三辆灵兽车,车辕上挂着用灵雀尾羽编织的幡旗,随风飘动时带起细碎的金光。林恩灿将缩小的九宸炉揣入怀中,炉身的温度透过衣襟传来,像揣着一团暖玉。
“哥,这避寒袍真暖和!”林牧裹着清玄子给的玄色披风,灵雀站在他肩头,用喙啄了啄披风上的绒毛,“清玄子师兄说,北疆的雪能没过膝盖,灵雀的灵羽能引阳光融雪,我们肯定冻不着。”
林恩烨牵着灵豹登上第一辆车,金甲豹今日格外精神,颈间的兽牙项链串着三枚安魂丹,灵气透过兽牙散出,让周围的空气都柔和了几分。“我让灵豹在车辙上留下印记,若遇风雪迷路,顺着它的气息就能找回方向。”
灵昀最后检查了一遍聚火囊,狐尾扫过车中的药箱:“安魂丹、涤尘丹、清心丹都备齐了,连暖魂糕都带了三笼,保证士兵们不仅能治病,还能尝点甜头。”他忽然凑近林恩灿,压低声音,“殿下,九宸在你怀里动了动,怕是急着看北疆的风光呢。”
林恩灿失笑,指尖在怀中轻轻按了按炉身,果然感受到一阵细微的震颤。俊宁站在车下,将一卷丹方递给林恩灿:“这是‘破寒丹’的方子,北疆修士常受寒气侵体,炼些给他们,比避寒袍管用。”他目光扫过三人,“遇事多商量,恩灿虽为主,却也别忘了听弟弟们的主意——他们长大了。”
林恩烨与林牧同时应道:“记下了!”
灵兽车启动时,灵雀振翅飞上高空,鸣声清亮,引得远处的飞鸟都来相送。林恩灿撩开车帘,望着渐渐远去的丹房,忽然觉得这趟远行并非离别,而是将丹房的温暖,带到更需要的地方去。
行至第三日,果然遇上暴雪。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天地间一片白茫茫,连灵雀引的阳光都被遮去大半。林牧让灵雀在车顶盘旋,灵羽散出的金光在雪地上拓出一片暖区,车轮碾过积雪,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前面有炊烟!”林恩烨忽然指向左前方,灵豹也竖起耳朵,喉咙里出低低的呜咽,“灵豹说那里有修士的气息,还有……血腥味。”
林恩灿立刻让车夫停稳车,取出九宸炉托在掌心。炉身遇寒非但不凉,反而腾起淡淡的金光,将周围的风雪逼退三尺。“灵昀,准备聚火囊;恩烨,让灵豹探路;牧儿,灵雀戒备。”
众人刚靠近那处炊烟,便见一座破庙外躺着三名士兵,衣衫单薄,冻得嘴唇紫,其中一人的腿上缠着染血的布条,寒气正顺着伤口往里钻。灵昀不等吩咐,已将聚火囊的狐火引向士兵,红焰绕着他们转了三圈,冻僵的身体便缓了过来。
“是……是太子殿下的人?”伤兵认出幡旗上的灵雀图案,挣扎着要起身,“我们是雁门关的巡逻兵,遇着雪妖偷袭,同伴都……都被卷走了……”
林恩灿按住他的肩,将一粒破寒丹喂入他口中:“别动,先治病。恩烨,让灵豹循着妖气追,能救一个是一个;牧儿,灵雀引雷,震慑周围的邪祟;灵昀,借你的狐火温药,我要用九宸炼‘续骨丹’。”
九宸炉在他掌心迅变大,紫金色的丹火冲破风雪,将破庙照得如同白昼。林恩灿引雪水融入药材,指尖灵力与炉灵相契,续骨丹的药香混着狐火的暖意,竟让破庙外的积雪都化了一圈。
半个时辰后,伤兵的腿伤被稳住,灵豹也叼回了两名昏迷的士兵。林牧用灵雀的灵露喂醒他们,少年擦着冻红的鼻尖笑道:“哥,你看,我们像不像在移动的丹房?”
林恩灿望着跳动的丹火,又看了看雪地里忙碌的弟弟与灵宠,忽然觉得俊宁说得对——他们真的长大了。这北疆的风雪再烈,只要三人一心,灵宠相伴,九宸炉的火不灭,便总能焐热一片天地。
雪势渐小,灵雀的鸣叫声穿透云层,带着希望的暖意,朝着雁门关的方向飞去。林恩灿将续骨丹收入瓶中,九宸炉的光晕映在他脸上,温柔而坚定。
这场关于信任与守护的远行,才刚刚开始。
雁门关的城墙在风雪中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守城的士兵见灵兽车幡旗上的灵雀图案,先是警惕,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是……是太子殿下?”领头的校尉搓着冻僵的手,声音带着颤音,“北疆苦寒,怎敢劳殿下亲至?”
林恩灿跳下车,将九宸炉托在掌心,炉身的金光驱散了周围的寒气:“我来给将士们送药,顺便看看大家。”他示意灵昀打开药箱,“这是安魂丹,能宁心神;破寒丹可驱体寒;还有续骨丹,给受伤的弟兄们备着。”
士兵们围了上来,起初还有些拘谨,见林牧正指挥灵雀用灵羽扫去石碾上的积雪,准备演示炼丹,便渐渐放开了些。灵豹趴在林恩烨脚边,任由几个小兵摸它的金甲,喉咙里出温顺的呼噜声。
“殿下真的自己炼丹?”一个年轻士兵忍不住问,“我听说……宫里的丹药都是仙师炼的。”
林恩灿笑着将九宸炉放在临时搭起的石台上,炉身遇风便长,转眼恢复了寻常大小。“你们看。”他取出安魂草与雪水,灵力催动下,炉口腾起紫金色的丹火,“炼丹不分贵贱,能治病救人,便是好丹。”
灵昀的狐火从指尖跃出,与丹火缠在一起,化作九条红焰绕着药材旋转。林恩烨引地脉灵气注入炉底,石台上竟冒出点点绿芽,在寒风中舒展叶片。林牧则让灵雀衔来雷鸟羽,羽尖的雷光坠入炉中,激起一串金色的火星。
“这是……‘和合诀’!”有懂丹术的老兵惊呼,“传说中能让万物相融的丹诀!”
丹火中,药材渐渐化作莹白的丹坯,九宸炉壁的湖光图里,水波竟映出士兵们巡逻的身影。林恩灿指尖轻弹,丹坯化作数十粒安魂丹,悬浮在士兵们面前,药香清冽,闻之如沐春风。
“每人一粒,贴身带着。”林恩灿的声音温和却有力,“往后,我每月派灵昀来送药,若有急需,便让灵雀传讯,九宸炉的丹火,永远为你们而烧。”
士兵们接过丹药,掌心的暖意顺着经脉蔓延,不少人红了眼眶。先前那名校尉哽咽道:“殿下,之前……之前是我们糊涂,听了流言,以为丹药被克扣……”
“过去的事不必提。”林恩灿拍了拍他的肩,“我只希望,往后你们信丹药,更信自己手中的刀——守得住疆土,才配得上这救命的药。”
灵雀忽然振翅冲上天空,鸣声清亮。远处的雪原上,一队骑兵正踏雪而来,为的正是北疆将军。他翻身下马,对着林恩灿单膝跪地:“末将不知殿下亲临,死罪!”
“起来吧。”林恩灿扶起他,“我要你做件事——把所有士兵的伤册拿来,我与恩烨、牧儿亲自诊伤炼丹,让弟兄们看看,这丹药里到底有没有猫腻。”
将军眼中燃起光亮,高声应道:“遵令!”
接下来的三日,雁门关的校场成了临时丹房。九宸炉的金光日夜不息,林恩灿主炼,林恩烨调和药材,林牧控火引雷,灵昀的狐火与灵雀的雷光交织成网,将寒风吹彻的校场烘得暖意融融。士兵们排着队,先领药,再看炼丹,眉宇间的疑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信赖与激昂。
这日傍晚,林恩灿刚炼完最后一炉续骨丹,九宸炉忽然出一阵清越的鸣响。炉壁的雷纹与湖光图同时亮起,竟在半空投射出俊宁与清玄子的影像——丹宗的白长老带着弟子,正将一车车药材往北疆送,为的褐衣弟子虽仍有些拘谨,却在认真地给药材分类。
“丹宗愿与殿下共守北疆。”白长老的声音透过光影传来,“老夫已将‘九转还魂丹’全卷托俊宁仙长转交,愿助殿下炼出更好的丹药。”
林恩灿望着影像中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围着的士兵与弟弟、灵宠,忽然觉得,这场关于信任与守护的远行,早已越了丹药本身。它像九宸炉的丹火,点燃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心,最终汇聚成足以抵御风雪的温暖。
夜色降临,灵雀衔来星辰草,灵豹叼来暖魂糕,林恩烨与林牧正给九宸炉的炉灵喂冰髓,林恩灿则在灯下翻阅白长老送来的丹卷。雁门关的风雪依旧,校场的炉火却越烧越旺,映着一张张安心的脸庞,仿佛在说:这远行,值得。
而前路,还长。
离开雁门关那日,士兵们列队相送,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却齐齐朝着灵兽车的方向倾斜——那是北疆最高的敬意。林恩灿撩开车帘,见校场的临时丹灶前,几个士兵正模仿着他的手法炼丹,石台上的炉火虽弱,却燃得格外认真。
“他们学会了。”林恩烨望着那簇火苗,玄铁匕在指尖转了个圈,“灵豹说,等我们下次来,他们或许能炼出像样的清心丹。”
灵昀正用狐火烤着星辰草,草叶的清香混着车中的药味漫开来:“白长老传讯说,丹宗的弟子已在北疆设了十个药坊,每个药坊都挂着九宸炉的画像,说是‘镇坊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