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子在一旁补充:“就像灵雀的鸣叫能安抚人心,灵豹的威猛能震慑邪祟,刚柔并济,才是长久之道。”林牧听得连连点头,偷偷把清玄子说的话记在心里。
歇脚过后,再次启程时,林牧靠在车窗边,看着灵雀在车窗外飞旋,忽然道:“哥,等开春了,咱们带灵狐、灵雀和灵豹去皇家园林玩吧?那里的桃花开了肯定很好看。”
林恩烨接话:“顺便比试比试,看看灵豹和灵雀谁更厉害。”
林恩灿望着膝头满足打盹的灵狐,又看了看窗外并肩飞翔的灵雀和跟在马车旁慢跑的灵豹,嘴角扬起温和的弧度:“好啊,到时候咱们还像这次一样,带着它们,一起去看看这太平盛世的样子。”
马车继续前行,载着少年皇子们的笑语,载着灵宠们的亲昵,也载着那份在北境风雪中淬炼出的默契与守护之心,朝着东宫的方向缓缓驶去。前路漫漫,却因身边有彼此,有这些忠诚的小家伙,而充满了无限暖意与希望。
马车驶入东宫时,已是暮色四合。宫人们早已候在门口,见林恩灿等人下车,连忙上前接过行囊。灵狐从林恩灿怀中跳下来,抖了抖毛,率先窜进殿内,熟门熟路地跳上窗边的软榻——那是它在东宫的专属位置。
灵雀落在林牧肩头,叽叽喳喳地跟他汇报着一路见闻,灵豹则慢悠悠地跟在林恩烨身后,不时用脑袋蹭蹭主人的手背。林恩灿走在最后,看着这热闹的景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块从北境带回来的暖玉,玉上还留着灵狐的温度。
“总算回来了!”林牧一进殿就瘫坐在椅子上,灵雀立刻飞过去,用喙啄他怀里的点心盒,“饿了饿了,中午的糖糕没吃够!”
林恩烨敲了敲他的脑袋:“就知道吃,先去洗手。”转身对宫人吩咐,“把北境带的特产分下去,灵谷给灵雀备着,肉干留些给灵豹。”
林恩灿走进内殿,刚坐下,灵狐就蜷到他腿上,出舒服的呼噜声。他失笑,伸手顺着它的毛:“在北境野够了,回来倒变黏人了。”
这时,俊宁和清玄子也到了。俊宁手里拿着一卷卷宗,递给林恩灿:“这是北境官员的考核结果,你看看,有几个在这次事件中表现突出,值得提拔。”
清玄子则从药箱里取出几个瓷瓶:“这是给灵宠们调理身体的丹药,灵狐之前受了点寒气,灵雀的翅膀需要巩固,灵豹……”他看了眼正趴在地上啃肉干的灵豹,“它倒是壮得很,不用费心。”
林牧凑过来看丹药,眼睛亮晶晶的:“我来喂!我来喂!”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丹药,递到灵雀嘴边,又给灵狐和灵豹分了药,动作笨拙却认真。
林恩烨靠在门框上,看着弟弟忙前忙后,又看了看林恩灿专注看卷宗的侧脸,忽然道:“哥,下月的赏花宴,要不要请北境那些官员的家眷来?也让他们看看东宫的样子。”
林恩灿抬眸,目光扫过殿内温馨的画面——灵狐的呼噜、灵雀的鸣叫、灵豹的咀嚼声,还有林牧的碎碎念,以及俊宁和清玄子温和的笑意。他点头:“好啊,就办得热闹些。”
俊宁抚须笑道:“这才像个储君该有的样子,有容乃大,方能聚人心。”
清玄子也笑:“到时候让灵雀表演个衔花,灵豹展示下捕猎技巧,保管能镇住场子!”
“那灵狐呢?”林牧追问。
林恩灿低头,指尖轻轻点了点灵狐的鼻尖:“它啊,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灵狐似懂非懂地蹭了蹭他的手心,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笑声。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灵宠的身上,温柔得像一层薄纱,将这份从北境带回的暖意,牢牢锁在了东宫的夜色里。
林牧举着刚剥好的葡萄,凑到灵雀嘴边:“你说,下月赏花宴,我穿那件月白锦袍好不好?会不会太素了?”
灵雀啄了颗葡萄,扑棱着翅膀蹭他脸颊,像是在点头。
林恩烨擦拭着灵豹的爪子,闻言嗤笑:“你穿什么都一样,反正没我那件墨色镶金边的好看。”
灵豹配合地低吼一声,尾巴扫了扫林牧的腿,像是在附和。
林恩灿正给灵狐梳毛,闻言抬眼:“你们俩少争。林牧穿月白显干净,恩烨穿墨色衬气场,都合适。”他顿了顿,看向俊宁,“师父觉得,宴上用北境的雪酿做酒如何?”
俊宁刚用小银勺给清玄子递了块杏仁酥,闻言点头:“雪酿清冽,配着江南的新茶点正好,既显北境诚意,又不失东宫雅致。”
清玄子放下茶盏,指着灵狐:“那可得看好它,别让它偷喝——上次在北境,它偷舔了半坛,醉得抱着柱子打盹,还记得吗?”
灵狐似是听懂,往林恩灿怀里缩了缩,耳朵耷拉下来。林牧笑得直不起腰:“我作证!当时它脸红得像颗樱桃,灵豹想拉它都拉不动!”
林恩烨挑眉:“何止,还对着灵雀唱跑调的歌呢。”
灵雀立刻扑到林恩烨肩上,用喙轻啄他的耳垂,像是在抗议“不许说”。
林恩灿失笑,把灵狐抱得更紧:“好了,不笑它了。”他看向众人,“赏花宴那天,让灵宠们也露一手——灵雀衔花,灵豹钻圈,灵狐……”他故意拖长音,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紧张地抬头,才笑道,“灵狐就负责给大家递花束吧。”
灵狐似是松了口气,蹭了蹭他的下巴,喉咙里出满足的呼噜声。殿内的笑声混着灵宠们的轻鸣,在暖融融的烛火里荡开,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温柔几分。
“说起来,灵雀最近好像长本事了。”林牧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张皱巴巴的符纸,“前日我画错了符咒,它竟用翅膀蘸着朱砂改了两笔,清玄子师兄说改得还挺对!”
灵雀得意地在他肩头跳了跳,尖喙叼起符纸晃了晃。清玄子抚掌笑道:“这小家伙本就有灵性,跟着你耳濡目染,倒成了半个‘符师’了。”
林恩烨正逗灵豹转圈,闻言哼了声:“再厉害能有灵豹能打?上次在黑松林,它一爪子就拍碎了三个傀儡,那叫一个利落。”灵豹配合地扬起前爪,爪尖闪着寒光。
灵狐忽然从林恩灿怀里窜出来,叼着他的玉佩跑到灵雀和灵豹中间,把玉佩往地上一放,对着两人“嗷呜”叫了声,像是在说“别吵了”。
林恩灿失笑:“看来还是灵狐懂事。”他看向俊宁,“师父,赏花宴上要不要请些民间艺人?听说城南有个耍皮影的老师傅,手艺极好,孩子们都爱瞧。”
俊宁点头:“甚好。既要有官员家眷,也该有市井百姓,才显得不那么拘谨。”他转向清玄子,“你道观里的小徒弟们,不是会吹笛吗?让他们来凑个热闹。”
清玄子眼睛一亮:“他们肯定乐意!上次林牧送了些灵雀的尾羽给他们做笛膜,念叨着要道谢呢。”
林牧拍手道:“那正好!让小师父们教我吹笛吧?我学了好久都吹不响。”灵雀立刻用翅膀拍他的手背,像是在说“我教你”。
林恩烨靠在廊柱上,看着灵豹追着灵狐跑,忽然道:“哥,听说父皇要给你赐婚了?”
林恩灿正给灵狐顺毛的手一顿,耳尖微红:“别听外面瞎说。”
灵狐似是察觉到他的窘迫,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林牧凑过来挤眉弄眼:“哥要是娶了嫂子,可得给灵狐找个伴儿,不然它该孤单了。”
“胡说什么。”林恩灿轻敲他的额头,目光却不自觉飘向窗外——月光正好,风吹过庭院的桂树,落了一地细碎的影子,像极了此刻心里悄悄漾开的涟漪。
俊宁与清玄子相视一笑,没再追问。殿内,灵宠们的嬉闹声、少年们的笑谈声,混着桂花香,在夜色里酿出几分甜意,仿佛连时光都慢了下来。